我有病,你们家谁也别想跑,凭什么传染了别人,你们自己倒没事。” “你神经病啊,老李,你是死人吗,还不把这个混蛋打出去!” 躲在门后的邻居面面相觑,有人觉得男邻居无理取闹,有人觉得他言之有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应该把那一家安全隐患赶出去。 躺在床上的罗大妈笑眯眯地听着外面的打闹动静,打啊,打死了最好,才死了两个,还不够,都死光了才好。 就着外面的哭喊声,她轻轻地哼起了歌,觉得脑袋不疼,身上不酸了。 直到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罗大妈笑容停在脸上,恨恨地骂了一声:“多管闲事的老女人,怎么没让你得病死了。” 情急之下,楼长吹响口哨引来工作人员,她戴上口罩匆匆忙忙跑过去打开门,又急急忙忙跑回屋,这些人东家走西家来,谁知道有没有携带病毒。 就是在地上打成一团的两户邻居都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 工作人员已经习以为常,远远地隔着房门询问楼长情况。 楼长如此这般一说,工作人员眉头紧锁,这已经是第四场因为前面的康复人员引发的混乱,极端的恐慌造就极端的偏见,他们只能解释康复人员身上没有任何病毒,病毒来源于井水。 顿时骂声一片,各种各样的问候涌向罪魁祸首。 屋里的罗大妈不高兴地小声骂回去,遗憾这些人手脚居然这么快。 “安静,请安静,我们还有些事情要询问。”工作人员问了之前问过乔奚的那些问题。 有人问:“什么算可疑行为?” 工作人员:“像是在平时不出门的时间出了门?或者家里有异常动静?” 住在一楼的邻居夫妻对视一眼,问:“后半夜出门打水算吗?” “哪一天,”工作人员精神一振,“谁后半夜出门打水了,平时哪个时间点打水?” 邻居在屋里回答:“楼上201的汪翠凤,就25号晚上,不对是26号凌晨四点多吧,我起来上厕所遇上她挑着水回来,她以前喜欢八九点那会儿去打水。” “靠,不会真是她干的吧,她儿子儿媳妇被老鼠吃了,家里就剩下她一个,她就想报复社会?还真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工作人员奔上二楼,停在201室面前:“你好,麻烦你把门开一下,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沉默,只有沉默。 “她肯定听见了不敢开门,他们家有阳台,阳台上有逃生窗,不会跑了吧。” 跑不了,外面有人守着。 汪翠凤也没想跑,她病了活不久了,撑到现在就是想看楼里这些人的笑话,现在看不成了,那就上路吧。 她强撑着病体从床上爬起来,把菜油白酒都倒在窗帘被子衣服上,再用打火机点着。 烧吧,烧吧,把整座小区都烧光了才好,再不济也把这套别墅烧掉,烧给儿子。儿子可喜欢这幢别墅了,老说要是他们一家能单独住着多好,她这就烧给他。 闻到不对劲,工作人员脸色大变:“开门,快开门,你再不开门,我们撞门了。” 话音未落,门口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暴力破门。 几个年轻小伙子使出全力,很快就撞开了门,冲在最前面的工作人员一把踢飞汪翠凤手里的打火机:“快救火,让他们都上来救火。” 被拖拽出去的汪翠凤对着烧起来的半间屋子大喊大叫:“烧啊,快烧啊,烧死这些人,烧死他们!” 声音里的惊人恨意骇得工作人员为之毛骨悚然。 邻居们听到动静不得不出来看情况,眼见火光熊熊,顿时大惊失色,再听汪翠凤恶毒诅咒,气得破口大骂:“怎么不把你烧死,你们干嘛救她,就应该让她被火烧死,烧死这个黑了心肝的畜牲,肯定是她往井水里投毒,活该她死了儿子,断子绝孙!” 汪翠凤恶狠狠扭过脸,嘴巴动了动,用力吐出去大口唾沫:“我毒死你,让你断子绝孙,让你全家死光光,你男人马上就要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邻居勃然变色,逃回屋子里迅速关上房门,隔着房门骂人:“你个畜牲!贱人!王八蛋!就该你死了儿子,就该你没人送终,老鼠怎么没把你一起吃了!” 上上下下怒不可遏的邻居隔着门大骂特骂。 骂骂咧咧中,汪翠凤毫无预兆地伸手扯掉抓着她的工作人员防护口罩,一口咬上去。 工作人员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滞,他才二十出头,从未想过人可以这样恶毒。 另一个反应过来的工作人员一脚踢开汪翠凤,看着脸颊被咬出血的同事,急的声音发抖:“快用水冲一下,赶紧消毒,马上去医院。” 被踢倒在地的汪翠凤筋疲力尽地趴在地上,嘴角带血,笑容亢奋又扭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