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陶知在混沌和茫然中反复惊醒又睡去,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等到睁开眼睛看到阴翳天空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下午三点钟了。 是个阴天。 梦境猛然袭上心头,陶知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回忆那不甚清楚的梦中细节,春丨梦吗?他只记得有人一直在抚摸他。 这些年陶知也不是没做过春丨梦,但大都是自行解决的梦,从没有过第二个人的身影,这还是第一次,他一边觉得略有羞耻一边又觉得很奇怪,于是他揉揉头发坐起来,却突然僵住了。 他一丝不挂。 地板上扔着他的衣服和内裤,桌上放着一杯满满的水,昏暗的小房间里,透明水杯的边缘折射出一道浅浅的光,陶知的心像被重锤击打一样,他急忙拿过桌上的镜子,对着脖子一看,一个明晃晃的红色吻痕就那样大摇大摆地留在他的喉结左边。 这一刻,陶知几乎吓呆了,他觉得手脚都抖起来,他用薄被裹紧了身体,瞪着眼睛看着虚空很久,才抖抖索索下了床捡起衣服,一向节省的他这次却毫不犹豫地将三件衣服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之后便去找了房东,他问房东有没有把房间钥匙给过别人,房东是个年龄有点大的老太婆,闻言阴阳怪气道:“你什么意思,我把钥匙给别人做什么,都是你说了我才敢给,你觉得我能这么做事?” 陶知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下去,好声好气又问了一会儿也没得到答案,反而给房东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自己丢东西想赖我,这小年轻真不得了,我看你天天半夜才回来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事情到了这里,对陶知来说也是真的到了极限,他几乎不用猜就断定昨晚上闯入房间并骚扰他的人是张文骏,可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找不到张文骏,他更不敢报警——村里人曾经说过,你们搞同性恋的还要张扬到人尽皆知吗?不嫌丢人的。 陶知颓然地回了房间,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是赵景深的消息:【还没起床吗,今天上班吗,如果上班的话晚上一起回家】 他往前翻了一下,才发现凌晨赵景深那条失眠的信息,顿时心中的石头都轻了许多,好在他还有赵同学这样一个朋友。 于是陶知回复道:【我才刚醒来,对不起,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我今天不上班了,太晚了】 陶知并不是不想上班,而是心中事情太多实在压抑,他看看日子,还有不到一周临海大学就要开学了,有赵同学帮助的话,应该能很快找到陶勉吧,一个月能见到吗?可是......陶知低下头叹一口气,他还能坚持一个月吗,他在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待了。 还不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