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贾六连忙告饶。 “功夫这么臭就不要出来找人挑衅!”真是,惊醒她的江湖梦,罪不可恕! “对啊、对啊!”丁香躲在她背后“敢欺侮我们女人,你小心点儿!” “砰!”玲珑脚下一用力,把人蹬出去,一甩头,状极潇洒“丁香,我们走,换家店吃饭。这里臭了,没法吃。” “是!”丁香笑得有如鲜花灿烂,拿起桌上的大包袱,回身之际,正赶上店小二上来收拾茶具,二人背对背身子这么一拧,正好撞上。 丁香身小力轻,一歪一滑之下,又踩到玲珑与贾六打翻的碗盘,向后一倾,竟斜飞了出去。 这可是在二楼。 这么个大姑娘凭空往下坠,可够底下来来往往的老百姓瞧的。 “小姐!救我啊——” 天!真乌龙! 玲珑一回身,瞅见她小手一挥,人已然掉下去了。来不及想,脚下一点,一个凌空转身,信手扯过小二肩上的长汗巾向下甩去,于丁香落地前,终是卷住了她的腰。饶是如此,因下坠力太猛,汗巾脆生生裂了,丁香“扑通”一声掉人一个扁圆型的大鱼缸里。 汗巾消去了部分下坠力,丁香倒没受多大伤。她只听“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接着满大街的人哈哈大笑,兀自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喂!他奶奶个熊!”一个大汉一把揪起丁香半空散开的长发。 “好痛好痛!”干什么嘛!她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啦。 “放开她!”一只莹白的小手,抓住汉子的粗腕。 “小姐”看到亲人,丁香扁扁小嘴,更要哭了。 玲珑狠白她一记“还有脸哭!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人家、人家只是平衡感比一般人差一点点而已。”怎么可以说她笨嘛! 大汉甩下丁香,打量玲珑。看她一介富公子打扮,该是这笨丫头的主子。 “喂!我老刘在这边摆摊可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谁不认得我啊。我可不是欺侮你们两个,可你们总得给我个交待,赔偿我的损失吧?” “你有什么损失?”丁香怞怞噎噎地问。 老刘眼睛差点没喷血“看看你屁股底下再说!” 屁股?丁香脸上一红,从刚才就觉得屁股底下软乎乎的,小手一捞“哇!死金鱼!”唬得她当下跳出鱼缸,一把抱住玲珑。 “你们知道啥?这些鱼是我从一点点的小鱼苗时养大的!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看着长大了,才拿出来卖,指望有个好价,你这一屁股给坐死了,还不该赔?”老刘满腹心酸,暴跳如雷。 周围小贩围着看热闹,转眼聚了好几层。 玲珑不怕打架,可这回自家没理,一时被呛得说不出话,只好从怀里掏出荷包,甩出一小块碎银“赔你行了吧。”拉起丁香要走。那老刘看到她荷包里白花花的银子,哪肯放她就走,又欺她年轻,遂信口开河:“不行,这点怎么够!我这鱼不是一般的鱼!” 丁香嘀咕道:“有什么不一般,还不是一坐就死。” 一句话引得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 老刘黑着脸道:“这鱼是用来观赏的,自然与普通鱼不同。平常要卖二两银子一条,今日见你们也不是成心的,算我倒霉,打个五折。共是十六条鱼,拿十六两银子来。”大手一伸,贪婪的眼早盯上了玲珑手中的荷包。 丁香张大嘴,要、要那么多钱?天哪,她为什么不掉到旁边卖切糕的摊子上,又香又软,还会便宜些咧。 玲珑无奈地解开荷包的系带,看看里面的碎银。 都算在一起,怕也没有十六两。赌气把钱袋一递。 老刘眼睛一亮,心道这下可发了横财。本来只是胡说抬价,只想多要几两银子,谁知这姑娘凶归凶,竟是不懂杀价。早知道就说成是三两一条,岂不更妙。美滋滋地正要伸手接过,半途突地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一把把钱袋攥人手中。 哎?老刘抬起头,看谁敢抢“他的钱” 面前站着个披着暗紫色大氅、宽笠低压而不掩英气的八尺男儿,目光中自有种不怒而威的劲头,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玲珑打量这男子,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即熟悉又陌生。 男子转过身,冲她微微一笑,把钱袋放回她手中“姑娘,你太好骗了。这鱼不值钱的。真要值二两银子一条的,也不会在这里卖。试问在这里闲逛的人,谁肯花一个月的柴米钱买鱼玩?”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见有人出头,跟着帮起腔来。 看看落回手中的荷包,玲珑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他。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且陌生,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关心,让她心中一动。怎么回事呢?明明该是个不认得的人 她怎么了?干吗这样看着他?莫非她发现了?不会吧。此男子——即宇文靖仁,他玩味地回望她。拾出早年行走江湖的衣物,细细改装,他自信即是父母也不会认出他来,更别说玲珑和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