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沐裳从鸽子腿上拆下信柬,趁左右无人,快速回到房间,关紧门。淡青的纸上正是首领如风的笔迹。 愈看,眉愈皱,终于心烦意乱地点上烛火把纸条烧掉。 心事是郁闷的。 首领正式命令她留下了。虽然早知道了,但 还是有些不快乐 剿风——在别人眼中,是江湖的正义组织,是官府眼中的乱党叛逆,是商人心中最合适的杀手群,是百姓眼中的救世佛。但于她,那是恩人,那是家。她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可为何为了组织嫁人却让她不快乐? 一遍遍说服自己——宇文靖仁是当朝重臣,嫁给他能得到许多情报,会有许多有利组织的地方,自己亦有个安身之所,没什么不好啊。何况,他本来就是自己的表哥、命定的未婚夫婿,可为什么,镜中的她长长的眉却皱着呢? 伸出手,扣住镜;拿出纸笔,欲写,又搁。 一切可以顺遂吗?就算她肯,宇文靖仁眼中那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不能略过。她不是多疑,只是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也许,她应该先去探探他的意思呢。 整顿云裳,玉般洁静的脸上双眸如水,樱唇如朱。她知道她美丽。轻轻自抚面颊,这份美能劝诱那个狡黠的男子吗? 她没忘初见时,他握住玲珑的手掌,那么紧那么紧的两只手,十指交缠,似欲纠缠一生一世,可否有分开的可能? 淡淡地,唇拉开一个弧,她笑了,有点凄凉。竟要做个坏女人,为了当个尽义的侠女吗?以天下苍生的名义去破坏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吗? 她幽幽地叹息,站起身。 此身如浮萍,来去只随风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卷起手中的书简,清眸间有情绪一闪,他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心知门外已有客人到了。 人未至,先闻茉莉香片的幽香,一如她的人,清沁、素洁。回过头,只见她端着茶盘,素衣如雪,笑得温柔。 “表哥,听说你回来了,沐裳特意沏了盏新茶,给你送来。”话语间,莲步轻款,已上前。待至得书案处,似被衣带绊到,娇影一晃,杯盏欲乱。 宇文靖仁一个闪身避开,水沐裳将将站稳,看了一眼宇文靖仁,有几分尴尬。放下杯子,自己擦擦脸上被溅到的茶“啊,我没事,是我太笨了。” 宇文靖仁有礼地微笑“当然不会有事。以表妹身手之高,小小茶盏怎会失手,千万不要过谦。” 水沐裳神色自持,依然勉强笑道:“表哥说笑呢。” “也许吧。”他并不执意揭穿她,接过茶,轻抿一口,神色自若,似乎她是谁并非一件重要的事情。 水沐裳微垂螓首,心中暗忖,他到底知道多少? 回想起来,从初次见面,他就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自己曾人宫行刺的事?可是,他并没有点破呀。水沐裳乌眸微眯,打量这个男子,浅淡的笑语中有种不容忽视的冷然味道。且,他在保持距离。虽未明言,却已用全身散发出了一种不容靠近的疏离。 真是不好对付也许,她该直接一点儿吧。 忽然一笑,灿若梨花,清丽的容颜竟也能在一笑中变换出妖饶的风情。玉指如蔻,轻搭上宇文靖仁的肩,一头青丝,丝丝缕缕倾垂在他的身上,香味直沁鼻端。他神色悠然,依然捧茶浅啜。她不放弃,缓缓贴近他的脸颊“表哥,你对沐裳好冷淡啊”语音柔腻,玉指轻抚,她到要看看这个宇文靖仁是不是真是个柳下圣贤。 指尖轻轻下滑,蹭上他的胸膛,字文靖仁不动亦不躲,目光上撩,挑眉浅笑“剿风的人还学过倚红楼的本事吗?” “你!”她为之色变。 他回过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陰晴不定的面色。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没有说?”她退开三尺,冷面对望。 他像听到有趣的事情般轻笑起来“我为什么要揭穿你?你是我的表妹不是吗?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我也不会那样做,何况”他缄口,星眸却一闪。 “何况什么?” 他不语,眼中却异华从生,令对面的水沐裳心生微悸。 何况呵呵且不论剿风行事是否过激,终归是为了他们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