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地拌嘴,但也不算真正意义的吵架。 从社长开始、到前辈、到后辈、到工作人员、到同行对所有的人都要摆个笑脸,都要小心客气地应对。所以只有对信秀,不想有任何刻意的温柔。 他也是这样想的吧,所以也常对我发脾气撒娇。 只有彼此才是世上唯一不用客气也没有关系的自己人,即使要讨好全部人也唯一仅存的那个例外。 这样的定位,想要珍惜。 我已经没有办法向妈妈撒娇了。 因为从未成年的我这里拿家用,而因此用愧疚的目光看待我的母亲,每次看到,总有点难受的感觉。 “要是遇到辛苦的事,不做也所无谓的呦,因为姐姐才是长女。”姐姐好几次都这样向我保证,可是我已经不想把依赖其他人当作自己的退路了。 我想要拥有不会消失的坚强。 唯一允许自己去依靠的竟然是信秀的方向。 会发现信秀总在看着我,是因为我也总是下意识地回头寻找信秀。 不管在哪里,只要看到他,紧张的心情好像都会稍微放松。 “你听说了吗”我问他“好像要找我们在这次的演唱会上表演唱歌的节目呢。” 虽然常常也帮事务所里当红的偶像伴舞什么的,但在他们的演唱会上由我们两个唱歌,已经算是半出道的肯定了吧。 “会不会早了点。”信秀犹犹豫豫。 “以前还有十三四岁就出道了的前辈呢。”信秀已经十七了,我也已经有十六岁了“我们已经当了三年伴舞什么的了,现在出道还不行吗?”家里的情况越来越差了,我不想让姐姐一边念大学一边去给刁钻的小孩子当家教。如果能早点出道,拿到的报酬也会不一样。 “可是事务所里还有伴舞什么的长达十年的人还没有出道。” “社长一开始就比较看重信秀了。不一样的。” “啊这种话被听到,我们今后就难过了。” “总是东想西想,才会更难过呢。难道现在受到的欺负还少吗?”对于信秀这种喜欢想太多的性格,我怎么也适应不了。 黝黑的眼眸一闪,他立刻向我看过来。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有谁欺负你了?”因为生气而变得严肃的脸,因日渐成熟而愈显沉穆。这家伙有着一副和年龄不符特别精悍的美貌,所以平常都不会有谁敢去开他的玩笑。 “也不算欺负吧。”我抓抓头“像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当然是比较容易招人疼爱啦。”这也不是谎言吧,虽然偶尔受到一点小排挤,但相比之下,还是爱护我的人比较多。 “到底怎么回事嘛。”信秀立刻不高兴了,整张脸都垮下来。 “你总像个小孩子一样呢。明明外表很成熟” “我才没有。” “就是有。” 无聊的对话,说着说着,却又觉得开心了起来。因为不管发生什么,都有信秀和我在一起。 “我们以后也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吧。”轻易地说了大概不可以随意出口的禁句。 “嗯。”却在忽闪的睫毛后面,漆黑眼瞳的注视中,得到了挟带幻惑鼓动的温柔回应。 “最近,和信秀相处得比以前融洽了吧。”吉田擦着额角的汗,在台阶上坐下来。 “哎?有这么明显吗?”我笑着拍球,抬手扣篮。 “氛围不一样了哦。” “阿吉自己还不是,和你的伙伴们也都处得很好嘛。” “我们人多势众嘛。”吉田开朗地笑道。 事务所的小辈艺人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阿吉。阿吉所属的十三名成员的团队,确实因为人数最多,而有种团伙的架势。 男生们聚在一起总有种不同于女性团体的集体氛围,彼此有种不需要语言也可以意会的伙伴意气。 可能从小和他们长在一起的缘故,我对女孩子应该怎样、怎样一类的事,反而全无概念了。 “不高兴就吼出来,有麻烦就打架。打完之后哭了痛了,下次见面,照样还是好伙伴。” 阿吉的说法,让我有隐约地羡慕。因为我和信秀没法这样。可以彼此发脾气任性,但不可以真正争吵。 一旦遇到非要争吵才能解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