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 不、不会吧…… 净尘眼神一凝,似有所感。 高长松先看到了一袭红裙,那真是鲜红鲜红的,比番茄酱的颜色恐怖多了,高长松的瞳孔肉眼可见紧缩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视线不想往上移了,那可“鬼”表现出“山不就我,我却就山”,似注意到高长松的打量,干脆从桑树上翩然而下。 高长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吓到叫不出声了,只看见对方的红袍、乌发与惨白的脸。 高长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持续尖叫,他要昏过去了,寻常人谁看见厉鬼能保持镇定?他想自己没有直挺挺倒下已算不错的了。 就差大喊“呵!退!”了。 于是葛巢也意识到不对了,他拳拳师兄之情爆发,挡在高长松面前直面那厉鬼,当即抽出符箓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还配合一应科仪步伐。 现场唯一无法眼的就是净尘,可他却心有所感似的,诵起《地藏经》来,高长松分明看见从他身上发散刺目的金光,那金光又分作金色颗粒将厉鬼团团包围了,每一粒尘埃落在她身上,都引得其一阵哀嚎,那血红色的袍子竟也有些褪色。 高长松肃然起敬,这是个加buff的法师啊! 葛巢虽不想承认,却也觉有这法师辅助,自己轻松了不少,甚至有空搞起教学,他从怀中掏出引雷符,想着是给小师弟学的,也不觉心疼,直对他说:“看好我如何用的,十二郎。” 便将那黄符往空中一抛,也不知怎的,那灵符竟贴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凌厉顺符箓灌入黄纸中,只听他道:“玉帝有敕,神砚四方,金木水火土,雷风雷电神敕,轻磨霹雳电光转,急急如律令!” 有如手臂粗的落雷直劈入那桑树中,女鬼有如自身被劈了般,发出凄厉的尖啸声。 高长松:好!好厉害! 超想学的! …… 在葛巢与净尘的配合下,王家的女鬼的红袍子褪色成了白袍,人神色也宁静许多,竟恢复了人身时宁静祥和的模样。 她甚至向葛巢等人款款福身,介绍其生前旧事。 只听她出生于江左萧氏旁支,家父因事触怒隋炀帝遭贬,可后战乱频发,她与其他家眷便趁逃至乌斯藏中,到此处时人已走得走、散得散,除了远离故土时带了一捧桑树籽外,她竟无他物了。 当年蒙王氏收留,也曾与夫君过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可人心叵测,多年之后她也限于后宅之中,为阴私事所害,所幸当年手植之桑树已亭亭如盖,她魂魄附在桑树上,本想看自己子女长大成人,却不想见他们死得死、散得散,于是她便伤心欲绝。 听到这,葛巢夜觉得不对了,他问萧氏女是何时成厉鬼作祟的,却知不过才三四月有余,她所害的也只有应害之人,倒也没伤及无辜。 高长松听后唏嘘,原来那王氏落败并未萧氏女所为,只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罢辽。 可三四月有余这节点却让他不得不多想,高长松想莫非这也是甚主角效应,因为自己来了,这乌斯藏忽然转动命运的齿轮,来了轮鬼怪大爆发? 不好不好,若那样他可要谢罪。 却听净尘道:“我近日顺流而上,往西边走过,却发现那几地也不大太平。”他暗念,“驰逐妖邪,莫不犇走,凶怪过处,瘴气从生。” 又对高长松说:“此事我或已有眉目,只等人传信来确认了。” 高长松点头,又想:?他是在对我说吗? 葛巢忽然警惕,不好,此人难不成发现了什么,竟与小师弟如此亲昵(自来熟)! 净尘:?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