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只问:“此酒价钱如何,可产多少?” 高长松掐指一算,其实唐代酒价还是很高的,以粮价做对比,一斗米大概是十五青铜钱的样子,酒是粮食酿出来的,又有清浊贵贱之分,目前最便宜浊酒,一斗是五十钱到一百钱的样子,而清酒最低也要一百五十钱,多至三百。 如此看来,酒价可高。 浊酒高长松是看过的,酒液浑浊,有的甚至是绿色的,表面飘着让他望而却步的微生物,至于味道,他没尝过,只听高澈砸吧嘴道:“有些齁,有点酸,还没有茶水好喝。” 高长松听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是搜了啊,这玩意喝下去真不会窜稀吗?! 浊酒质量如此之遭,是不能做酒醅的,高长松只能买清酒来蒸馏。 他计算了一下成本,试探性提出数字道:“一斗一千百钱?” 这价格其实是很高的,一千百钱,那都能买一头老驴子了,其实高长松选用的是一百五十钱一斗的廉价的清酒当原料,按先前算,五百钱的清酒能提纯出一斗的蒸馏酒。 高长松苍蝇搓手:天呐,这真是暴利行业啊! 哪知黄千里听后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道:“不可!” 高长松:??? 太贵了? 他脑中灵光一现,立马懂了黄千里的意思,果然听他忧心忡忡道:“价贱如此,倘若卖了,就是明珠蒙尘啊!”他诚恳道,“我家卖酒水多年,哪怕是大食来的素酒,那可供王公贵族的,也不如此酒,劲儿大是大,但口感醇厚,回味悠长,堪称绝品。”他一拧脖子,以痛苦眼神道,“两千,不可再低了!” 这酒本来就不是卖给平头百姓的,普通老百姓哪怕是浊酒都买不起啊,否则高澈也不会只在逢年过节时喝过。 既然是卖给富户公子哥,那价格不亲民也是可以的,只要物有所值就可。 黄千里也帮家采买多年,清酒浊酒葡萄酒各质量的他都品过,否则也不敢自称酒豪了。 他对高长松侃侃而谈:“这酒且别说是在乌斯藏内买卖,哪怕是卖入长安,给王公贵族引都是可的。” 黄千里家卖香料,有上家也有下家,上家原料中有几味都是大食那产的,那都是走丝路送来的,黄家把香料卖给走到长安的胡商,对方转几手,价越转越高。 他想高长松这酒给他要两千文,等到长安,怕不是要四五千一斗了。 卖贵了高长松自然是乐意的,问题就是产量了,他跟黄千里一五一十说了:“我虽能做这蒸馏酒,酒坊却没搭好,自个儿连酒曲都无,酒醅就更没了。” 所谓的酒醅,就是没经过提纯的酒。 黄千里福至心灵道:“那……” 高长松点头道:“酒醅还得从四郎那购得,也不买太贵的,一百五一斗的便行。” 之后又谈了一大坨骡子,进价几何啊,能不能便宜些啊,每月能送多少给黄家啊等等,念得口干舌燥,太阳西落才回去。 …… 许是见貔貅后沾了财气,高长松的事业迎来了小爆发,染坊开得好,酒水也要挣一大笔了,就连腐乳面筋等豆制品,也卖得很好。 这卖得好还多亏赵德斌。 赵德斌也是一奇人,他本就有江湖杠把子的气魄,三教九流之人无一不结交的,昌都一带的货郎隐以他为首,落他人情,听他调度。 这几日,他来拜访高长松,当时高长松正在煮汤饼,他家前日吃了半只鸡,鸡汤留了下面,还卧几枚蛋,高翠兰她们吃得鼻尖冒汗。驩头的鸟喙啄起来不大得劲,发出了叭唧叭唧的声响,乌云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而优雅地舔爪子。 论理说驩头是鸟,乌云是猫,他们当水火不容,可谁叫驩头这鸟太大也太憨,乌云不跟他一般见识,二者井水不犯河水,过得还挺好。 赵德斌见高家吃午食挺诧异,他家一日只吃两餐。 高长松请他吃,赵德斌推辞三轮还是坐下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