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但都算不上是票友,但有了这现代的知识,他再看唐代歌舞戏,就觉得很是不行了。 梨园的人修、精怪都是歌舞戏爱好者,这出戏中的青莲道人由一名会使剑的符修扮演,他也不敢直接穿自己门派的衣服,便穿了戏服——其实也是道教的大袍子,但就是没有任一门派的标志。 至于那女鬼,他们一开始挺直白地喊了鬼修扮,结果发现不是专业的就不行,这鬼修跳起舞来就像做广播体操,动作硬邦邦的,最后还是喊了狐族。 狐族,尤其是涂山狐族,人美善舞,高长松曾在长安看过波斯酒肆的胡姬跳胡旋舞,有道是“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观时只感阵阵香风扑面而来,令人心醉。 这狐族不知怎的,跳得比金发碧眼的波斯舞姬更让人心动,高长松归结于他们的眼神,像小钩子一样,带着股媚意。 现在他们跳起舞来,也是赏心悦目,至于青莲道人斩妖那一段,则选用角抵来表演,高长松看着,虽觉着细节上不如后世的昆曲,但这动人的舞姿也别有一番风味。 但…… 高长松提出了意见:“这剧情都叠在一块儿,是否分开更好些?” 跟宋元杂剧不同,唐代的歌舞戏虽说有“戏”的概念,实际上还是曲重于戏的,像他们现在演的《倩女幽魂》,黄莺族的乐师为其谱写了八支曲子,那剧情就被卡成了八段,但高长松看这,总觉得剧情节点不伦不类。 “分开?”说这话的是魃宥本人,没办法,他们还不流行杂剧呢,这出戏的唱词直接用他写的乐府诗。 高长松说:“故事大多有个起承转合。”也就是引入、承接下文、高潮、结尾,已经脱离高考语文多年的他,终于扒拉点儿写作心得。 他艰难解释道:“戏曲也如此,既然是戏,那便不可以曲为主,重在表现故事的情节。”他拿枝笔,在一本集子上写写画画,旁人凑近看了,发现他是在分自然段。 那都是按照情节发展分的。 最后高长松分出来五段,分别是一楔子与四折,他所不知,这恰好符合了元杂剧的构架! 高长松道:“这样分,是否更加清晰连贯?表演起来也更有层次。” 他是个外行,无法在歌曲舞蹈动作上指指点点,只能说自己懂的。 旁人一咀嚼,觉着他说得很有些道理,连忙点头,故而又去重新排练。 《牡丹亭》的故事,只能等下回再说了。 …… 出秘境后数日,派内的一应师兄弟终将收获清点完毕,还与“大唐同盟”的各位师兄弟们把要用的器皿、灵草给换了。 这群在长安城中打得不可开交的修士们,在东华国前所未有地团结起来,甚至暂时放下对儒生、秃驴的成见,好东西先留给自己人。 高长松看着啧啧称叹,心说果真没有永恒的敌人。 高长松自己没什么特别要的,他前些日子在巴侠的帮助下,收了个强身健体的方子,说白了就是靠泡药浴自外部锻体,德鲁伊的很多技能都是要变形的,灵力只能自己修炼,可身体的话,还是能靠外力改造一下的。 还有就是常规的炼器材料,南宫派给的五雷令牌料太好了,他暂时无从下手,便想到给家中的小妹们炼法宝。 再问乌云他们,又把有助于他们修炼的玩意儿换了,这下他真没想要的物什了。 让高长松没想到的是,他是没什么想要的,别人却有求于他。 * “找我?” 高长松看那抱着小老鼠,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师弟,震撼不已,旁人还介绍道:“此乃李太石,秦太仆寺卿之后。” 高长松一愣一愣的:“哦、哦!” 太仆寺卿是官职名,此职始于春秋,其职责为掌管车马,负责饲养、训练马匹。听说有时宫掖中来了异兽,也需要太仆寺卿出面,毕竟在他人眼中,天下的异兽都是一个养法。 或许是这种刻板印象,导致秦汉的太仆寺发展至今,后人竟以驭兽著称,虽还不至于开宗立派,但他们是真会用小精灵战斗。 这名为李太石的世家子还是很谦虚的,抱着耳鼠求教道:“闻高十二郎善驭兽,特来求教。”他说,“我这耳鼠也不知是何缘故,自六月起食欲不振,看遍了家中善驭兽者,换了无数种吃食也无济于事,又未曾看出生何病,请问十二郎可否看看,他有甚问题。” 如果是问别的,高长松可能还无法回答,但李太石这问题,他可能还有点头绪,高长松想,俗话说得好,最好的动物饲养员就是动物本身,为什么不问问他们自己,有何不满呢? 高长松先打量耳鼠。其实,在异兽中,耳鼠算是数量很多的,他就像是精灵宝可梦中的小拉达,一抓一个准,也就比绿毛虫好些,但这不是大部分修士都抓不来异兽吗?能有一只耳鼠已经很了不起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