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松来说,这是拿未来的“技术”教给现在人,他甚至觉得自己在慷他人之慨,被人称赞时不脸红,证明他脸皮够厚了。 这条白围巾被在场人争相竞拍,最后杨晨拔得头筹。到底是在他家的酒楼吃席,这点面子是要给的。 高长松建议道:“不若将今天之事写作诗赋,或能被后人观之。” 这可是毛线在历史舞台上首次粉墨登场,不留下记录都说不过去好嘛!虽然有可能在战火纷飞中遗失,但万一呢!如果流传到现代,历史书上多半会有一条记录,同学们的考纲也会出现毛衣是在622年诞生的。 诗的选项被排除了,他们一致认为这件事不是区区几行字能道尽的,说要写赋,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的率先退出,尚未认输的蔡元光表示:“或许会像《兰亭集序》一样为后人所知。” 在场人纷纷笑他不要脸,起哄道:“你可有王羲之的笔力?” 写字不如王羲之,想要流芳百世,只能靠发明本身。 最后这群不要脸的半文人表示:“序上把我们的名字都列一遍。” 万一呢!万一就青史留名了? 不行,必须先蹭个名! 第128章 当秋风席卷乌斯藏的土地,各城的盘炕大队如期出发,经过一年的发酵,来自乌斯藏的炕已深入大唐的西北部。只可惜被他人抢占先机,于家村盘炕队作为始祖,生意倒没太外扩。 谁知于家村的儿郎各个顾念家,对高长松笑嘻嘻道:“这不刚好?附近的生意够我们忙活了,你是不知,顺德楼下大单,说要在他们新起的小楼里盘炕,多亏十二郎与杨掌柜交好,否则也不会找我们。” 领头的小伙叫田井文,他长得瘦瘦高高,与其说像一株白杨,不如说是精瘦精瘦的猴子,他总是笑,不了解他的人会将其定义为嬉皮笑脸,他那双泛着精光的眸子也直转悠。 “您也别觉着我们没志气,这零零散散拉起来的队伍,本就是为了农闲时期补贴家用,说盖房子,村上的青壮又有谁不会呢?哪里能让我们逞能。” “眼下盘炕建屋得的铜钱布匹都快超过一年种田所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人道是知足常乐,得钱回家孝敬耶娘才是硬道理。” 高长松听他这番朴素而充满哲理的话,觉得很有道理。 * 于家村人都是熟练工,不日便将炕盘好了,古格镇上土炕的普及率还不算特别高,总有居民执意认为土炕会带来炎灾。 恐怕连官府都如此想的,那可是烧热通道,等于在床铺下生火。 那些一边打更一边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人,与腰挂皮袋,背拴溅筒的武侯铺更多了。 武侯铺是唐代的消防员。唐宋的亭台楼阁多为木制,真放一把火那还得了?政府专门设立了处理防火防盗事宜的机关,即武候铺总部。 武侯铺分布于各城各街,按人口密集程度,配置5-100名防火防盗的小吏。 武侯铺总部听说顺德楼要赶时髦,将酒楼与炕二合一,都很抵触,这可是酒楼啊,有明火,跟炕摆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 杨晨也不相让,他还想靠这挣一笔,拔得头筹呢! 只听他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明火何止咱们有,铺炕的家家户户不也有?” 人家武侯铺说:“你这话说的,人家一进的院子灶台在西面,吃饭在北堂,能一样吗?地方都天差地别。” 杨晨心说着讲得真没错,这小吏脑筋转得这么快! 可他又觉得不对了:“你这话说的,咱们灶台跟大堂也不摆一块。” 两人纠缠了半天,最后你说不过我、我说不过你,杨晨又请武侯铺的人吃酒肉,才了了这一桩事。 末了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