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别记在心上。” 崔公子他分明和心善二字半点儿也不搭边! 冬凌耳聪目明地捕捉到异样,心头一跳,循声转头,正看到小郡主带着平夏半雪站在不远处。 那个位置,正能将殿下方才的话尽收耳中。 冬凌迟滞地眨了下眼,思绪罕见地空白,脑海中空空一片。 明明身处闹市,几人之间却异常沉默。 所有的嘈杂声都仿佛渐行渐远,独留这一方寂静天地。 太子似有所觉,跟着转身。 洛之蘅站在他身前两步开外的位置,面上覆了层轻纱,遮住下半张脸。露出的双眸清澈分明,双眼弯似月牙,染着温雅的笑意。 太子的视线未曾逗留,识礼地撇开眼,声音平稳道:“走吧。” 分毫不在意因为他那句话引发的沉默氛围。 洛之蘅应了声,抬步跟上。 没了碍眼的帏帽,入目之处清晰分明,她走得极是稳当。 很快便到悦衣坊。 不同于锦绣阁财大气粗,悦衣坊只占了街尾的小半地方,装潢清隽雅致,讲究“简素”二字。 步入其中,各类布料整齐陈列,间或摆放着已经制好的成衣。 似乎怕搅扰了这份清寂,客人的说话声压得极低。 甚至能听到不时传来的机杼声。 洛之蘅微微偏头,压低声音解释:“悦衣坊铺面不大,泰半的地方都给了师傅和绣娘做工,没有雅间。阿兄直接在此挑衣便是,若有入眼的,再叫掌柜。” 太子“嗯”了声,抬步走向陈列在外的布料和成衣。 洛之蘅犹豫片刻,也提步跟上,不时低声解释一二。 悦衣坊专注制衣,选料谨慎,用以织就锦缎的丝线皆是千挑万选。就连布料上的花纹也是精心绘制,半分不见俗套。 放眼整个南境,制衣织锦一道,无店能出其右。 太子显然也很是满意,认真挑选半晌,择出三匹锦缎。 洛之蘅问:“阿兄不再看看成衣?” “不必。”太子言简意赅。 他语气坚定,洛之蘅便也没再劝,偏头递给平夏一个眼神。 平夏心领神会,转身去将掌柜的请了来。 锦缎制衣要由掌柜的询问需求后安排人手。 太子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制成何种衣裳,衣裳何处刺绣,绣何种纹样,他都一一道来。 洛之蘅一听他的繁复要求立时便觉不妥。 她大半衣裳都是悦衣坊所制,常年和悦衣坊的掌柜的打交道,深知他的性情。 太子的吹毛求疵于别家店而言,或许会是大麻烦。 可却正中眼前这位掌柜的下怀。 果不其然,掌柜的流露出幸遇知音的激动神情,对着太子出口的挑剔要求连连点头,甚至还凭借着自己多年制衣的眼光补充一二。 细致到了极点。 两人对制衣的严格要求如出一辙,相谈甚欢。 听到最后,果然如洛之蘅所料,掌柜的决定亲自动手制作这位新晋知音的衣裳。 洛之蘅:“……” 二人一拍即合,掌柜的抱着绸缎兴冲冲地跑回后院,准备给他量身。 他一离开,洛之蘅终于寻到说话的时机,委婉提醒:“阿兄,王掌柜制衣的手艺出众,却要求极高。将衣裳交给他,恐怕短时间内做不出来。” “无妨。”太子不以为意地道,“我不急着穿。” 洛之蘅:“……” 这哪里是急不急着穿的事儿? 她沉默片刻,只好提示得再明显些:“照王掌柜的习惯,三件衣裳少说也要做三个月,届时悦衣坊恐怕没办法将衣裳送到盛京。” “为何要送到盛京?”太子的视线终于从陈放的绸缎上移开,不解地望向洛之蘅。 洛之蘅:“……” 洛之蘅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还不知太子准备在南境停留多长时间。 听他这句话的意思,莫非要待三个月? 他堂堂一国储君,圣上居然能容忍他不顾朝政,在外玩物丧志三月有余? 洛之蘅心下震惊,眼神复杂地望着太子,久久没有出声。 太子定睛望她片刻,似有所觉,轻笑一声,懒散启声:“我早先便说过,要在府上叨扰一段时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