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余温以任何理由找你改承租人,你绝对不能改,那两间房子,就是你跟余双的安身立命之本。” 初夏点头:“一定,我绝对不会让他改。” “给余双改姓初,不跟他那良心被狗吃了的爹一个姓。”初春提议。 姐妹们最后商量给余双改的名儿是初恒,希望他以后做事能够持之以恒,对待婚姻也始终如一。 —— 姜铁梅觉得捡票这活轻松赚钱快,想拉着方洪年一起干。 方洪年看姜铁梅飞速从地上捡起票,比年轻人都身形灵活。 “快捡啊,别跟大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等你熟了你就去前门捡,咱俩别在一个地儿。”姜铁梅给他下达任务。 可是方洪年脸皮薄,实在豁不出去那张脸,他干不了这活,说:“要不你自己捡,我给你把风。” 姜铁梅哼了一声:“这还用的着把风,你捡不捡?” 不过方洪年根本没困扰几天,姜铁梅捡票卖票的活儿被方戬叫停。 方戬很严肃地说:“捡车票卖是不合法的,妈你不能再干了。新出的司法解释里明确说了不行。” “啥,什么叫不合法的,车票是人家扔了不要的我就不能捡,我卖给有需要的人是学雷锋做好事,公安都没管我,你来管我?我这还没干多长时间呢,反正你不能管我。”姜铁梅大声喊起来。 方戬平时都不管她妈,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态度强硬:“说不能检票卖,绝对不行。” 方洪年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那你就别干了,这下省得姜铁梅拉他去捡票。 初迎从来没想过合法不合法的问题,即便不合法,她想毕竟捡的车票不多,再说院子里邻居总被抓到派出所,还不轻松就能给保出来。 但既然方戬制止,她就说:“妈,那以后就别捡了。” “哎你们怎么都管着我,方戬你竟会管你妈,你们吃我买的鸡鸭鱼肉时可香着呢,我以后怎么挣外快。一点沾不着你的光还被你管着。”姜铁梅嘟嘟囔囔地说。 初迎答应给她接些绢花厂做绢花的活儿,这活轻松收入也高,一般人也接不到这活,“妈你先干着,等以后有了更轻松的活我介绍给你。”初迎说。 姜铁梅这才勉强满意。 —— 方戬这段时间教初迎拳脚,本来是俩人对打,终于有了个实战对象,是院里家暴男高铁柱又打老婆,本来平时只要方戬在家,他就会去劝架,这次是初迎气势如虹地把人教训了一顿。 这天高铁柱又喝多了猫尿,回到家后就开始摔东西打媳妇,院子里很快响起男人的爆吼声跟女人无助的呜呜哭声。 对大杂院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已经是司空见惯。 初迎从窗口看出去,看高千里正在抹眼泪,小家伙眼睛通红,双肩耷拉不住抖动,无声地哭泣。 他的脚下还躺着一把菜刀,他担心喝醉的父亲动菜刀,就提前把菜刀收了起来。 旁边是一群小孩在安慰他。 她闺女最心软,往高千里手心里塞了块奶糖。 沈识峤捡起地上的菜刀,先收回自己家。 可怜的是家暴男的儿子高千里,小孩被父母的恶劣关系弄得胆子特别好,不爱说话就像蘑菇一样躲在阴影里。成长过程中也走过弯路,打架斗殴、去歌舞厅、早恋,要不是这群小伙伴拉着他,把他一次次地从歧途拽回来,长大也是进局子的主。 初迎一定要管这闲事儿,不仅因为家暴男该死,还因为高千里是小赋的朋友。 磕磕绊绊,高千里也长成了优秀青年,研究生毕业后考上公务员,媳妇也是公务员,可他却在媳妇生产后得了抑郁症,没有人理解他,只觉得他心里素质不好,觉得他矫情。 日子过得好好的,有好工作,收入不错,媳妇不错,又生了娃,还有什么不如意不满意的,凭什么得抑郁症? 初迎觉得高千里的抑郁症跟小时候的经历分不开。 这样想着,初迎腾地站起来,朝前院走去,穿过垂花门,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高铁柱家门口,方戬就在最前头,应该是想进门。 高铁柱拿着酒瓶子指着众人叫骂,扬言都别管闲事,要不他就摔瓶子。 哗啦。 又是啤酒瓶子在水泥地上摔碎的声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