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林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睁不开眼睛,手指点着水,好像要睡过去,熟透了。 “别睡。”穆卓野叫他。 褚林点头,说嗯,不睡,又招招手,“阿野过来,一起洗。” 洗也洗不消停了。 一个钟头后,穆卓野重新换了一缸温水。褚林还是没睁开眼睛,眼皮子好像黏住似的,不过嘴皮子依旧利索,能使唤人。 “阿野,我口渴。” 穆卓野说好,起身跨出浴缸给褚林去倒水。他低调,走出浴室前裹了条浴巾——毕竟不是在自己家,不至于大摇大摆地遛鸟。 徐江丰的手机正在架在茶几上。 穆卓野:“……” 现场直播变成录播了呗? 穆卓野手里的水他自己喝了,还是渴,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也不喝,放下了。他找到相册里的视频,点开看,慢条斯理地欣赏。 拍得其实还行,穆卓野不舍得删了。但往前翻看,翻到褚林的照片,他脸色就不好了。 原来是的玩儿这一套把戏呢。 穆卓野格式化手机,朝虚掩的房门看了眼,不知想了些什么,重新给杯子倒满茶水,端着又回到浴室。 褚林被氤氲的湿气裹得舒服,一动也懒得动,听见有动静,眼皮撩开一条缝,桃花眼尾红出了诱惑。 “怎么这么慢?” 穆卓野对手机的事绝口不提,他回:“水烫,给你凉了一会儿。” 褚林接了杯子,喝完了,穆卓野问:“还要吗?” “不要了。” 穆卓野的手往水里探了探,水温还好,“林,别洗太久了。” 褚林不肯出来,说要再泡会儿。 穆卓野顺着褚林,说好。 褚林舒舒服服地躺在水里等着,没等来穆卓野有动作,“卓也,怎么了?” 穆卓野轻轻地捏褚林脸颊,笑着说:“你先洗,我等会儿来。” “你去哪儿?” 穆卓野说着狠话,却是和颜悦色,“我去处理徐江丰。” 褚林:“……” 倒是把这玩意儿忘了。 穆卓野顺平了褚林的毛,得到允许,该干嘛干嘛。他先在主卧转了一圈,寻思要不要把衣服穿上,实在懒得做多余的事情,一手拿手机,一手捏矿泉水瓶,往客厅走。 徐江丰的胳膊被穆卓野卸了,另一条胳膊用皮带捆在茶几腿上,根本跑不了。他被褚林细皮嫩肉地养了三年,吃不了这些苦,疼了一晚上、嚎了一晚上,这会儿眼泪鼻涕沾的头发上全是,半条命哭没了,半死不活地抽搐。 穆卓野挂着鄙弃的表情,脚踢徐江丰的肚子给他翻了个身。 徐江丰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穆卓野,又开始哆哆嗦嗦地哭。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 穆卓野居高临下地看着人,问:“你错哪儿了?” “我、我我我…” 徐江丰语无伦次地我了半天,愣是一个屁也放不出来。他看见了穆卓野后背狰狞的疤痕,衬出穷凶极恶的气势,太可怕了。徐江丰嗷一声又哭。 “闭嘴!”穆卓野烦得很。 徐江丰打着嗝闭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这手机是你的?” 徐江丰不敢不承认,最新款,刚买的,贵。 手机已经格式化了,连着云端账号的资料也删的一干二净。但穆卓野依旧觉得不满意,他砸别人的手机不心疼,于是放在桌腿下,狠狠往下一压。 天灵盖也能砸得粉碎。 穆卓野装模作样地觉得遗憾,问徐江丰:“需要陪你一个吗?” 徐江丰痛苦地说不同。 “那就好,”穆卓野翻脸比翻书快,他骤然冷漠:“你给他下的药从哪儿来的?” “买、买的。” “还有吗?” 穆卓野问什么徐江丰就答什么,他说还有。 “在哪儿?” “我、我裤兜里。” 穆卓野把徐江丰脱臼的手随意往边上一甩,徐江丰又哀嚎。穆卓野懒得搭理他,手伸进裤兜找,摸到一包塑料袋装的白色粉末。 “是这个?”穆卓野问。 徐江丰点头,再次涕泪横流。 粉末只剩一点了,大部分都喂给褚林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