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撑着脸颊, 眼睛弯成月牙同她打招呼,“嫂子好。” 声音是熟悉的,纸质报告单被抽走, 然后手心里被放了一根棒棒糖,糖纸花花绿绿的。 “嫂子?” 谭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之前未婚妻那?事,纯属误会来着。” 检查结束,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时间点, 两个人约着在食堂吃了个晚饭。 秋分已经过了, 天色暗的一天比一天早,枯黄的树叶落了又落,早上刚扫过的地, 现在街上又铺上一层, 萧萧瑟瑟的。 单薄的肩头陡然被温暖挂住,江凛是一路跑过来的, 还有些喘,把外套给她之后两个人去操场上溜了一圈,绿茵草地上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人在训练,眉眼挺稚嫩的,衣着单薄,一遍遍缠在滚轮上。 纪眠之拢了拢外套,问他,“你今天去体检了吗?” “嗯。” “今天你未婚妻也在。”她咬了重?音,酸酸的语气。 江凛拽着她往一处长椅上坐下,半搂着她肩膀,蹭蹭她的脸颊,“不就你一个未婚妻,还有谁?” 纪眠之恃宠而?骄,开?始秋后算账,“之前晟子他们都说谭歆是你们家钦定的未婚妻,板上钉钉的,隔三差五就来送东西。” “你都说是晟子他们说的了,又不是从我这?传出去的。” “这?么些年我身边没个人天天不是跟阿珩混就是在基地跟齐覃,我妈觉得我不怎么正常,让谭歆过来炸炸我,她喜欢她们班男神。” 说着说着江凛想起来刚见她那会的憋屈劲就来气,一直也没怎么问她,这?会逮住机会有点秋后算账的味儿,报复式问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兜头砸下来。 问的纪眠之都懵了,心跳都漏掉一拍,呆呆傻傻的看着他,“办公室也是你安排的啊?” 江凛低头扯了扯唇角,抱着她不撒手,月亮悄悄冒出一个尖,太阳还没完全下沉,清晰的分界线分割开?,一东一西,一双眼能看到的距离,放在银河系足足有1.5亿公里。 日升月落都能找到破绽去共存,他如果?不狡猾一点,又要等多久,等多久才可以跟她共存。 / 逼近国庆,苗观乘和季寅早早抵达京港,纪眠之和博昭然作?为亲友全程陪伴,秦知?珩和江凛抽不开?身,只送来了不菲的礼金和结婚礼物。 京郊欧洲风的城堡,秋高气爽,入目满天的红玫瑰,两?位新人一袭白?西装,台下满座,闪光灯琳琅,致辞环节,纪眠之强忍着泪上台。 话筒沉甸甸的,她身边分别站着两位新人,风神?俊朗,让人看着就想祝福,她拍了下话筒试音,把那?张昨夜修修改改的稿子彻底揉皱。而后,转身,颤声说了句,以后也是有一盏灯是为我们观乘而?亮的了。 纪眠之,万千灯火,总会有一盏是为你而亮的。 天际线下,苗观乘最妥帖衷心的祝愿,成为经久数年他们二人共同的梦魇和夙愿。 苗观乘扶额掩饰红却的眼尾,笑,哑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煽情呢。” “观乘,别哭啊,大喜的日子,昭然看见可是要笑话你了。” 苗观乘下意识去寻博昭然,却发现婚礼开?始前嚷嚷着要把他最糗的一面全都录下来的人,抱着相机的手都是颤的,早就哭成了泪人。 他又转头看向被他特意空出来的两个座位,原本是没有贴标签的,现在雪白?的椅背上,被人用?大红的纸张,用毛笔写上字贴了上去。 母亲,程锦茵。父亲,苗昶祺。 是他最好的两个好朋友分别写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