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入营后,他们已经被都头与郡王严格教导过了军规,甚至亲眼看到好几个新来的因为结阵集结的时候未经上官允许就窃窃私语被打了五十军棍。 那场面实在触目惊心,没人敢再犯。 李洵看着他们已经逐渐整齐的列队,心中对两个都头的训练很满意。 赞许地看了二人一眼,他便对在场的士兵们道: “今日起,增加投掷训练难度,阵型也暂时有所改变……” 以前都是三队一组进行轮流投射。现在变成九队一组了。 李洵让都头给他们每个人发放三个装着黄土的震天雷。 拿着东西的投手们满脸迷茫,李洵下令道: “拿着这铁瓶,如此轻拍其底部。”他做了个示范动作,让他们学习发力的分寸。 令行禁止,是每个进入护卫营的士兵要学会的最要紧的事情,投手们听到这话不敢迟疑,立刻照做。 虽然动作不太整齐,但按照军令行事的意识却是已经培养出来了。 李洵继续下达一道又一道的口令,自己手上也做着示范动作。 “将瓶身竖直,轻晃。” “倒过来,再次轻拍瓶底。” “将瓶身竖直,轻晃。” “倒过来,再次轻拍瓶底。” “竖直!” “用火折子点燃木塞上的引线。” “第一排,投掷!” 这便是新的投掷流程。 前面的八次拍打轻晃,主要便是为了处理分层问题。 火药的原材料虽然不能过重的撞击,这样轻拍却是没问题的。 或许依旧比不上重新搅拌混合,但比起直接投掷,却已经极大程度地降低了哑雷概率。 李洵将整个过程划分为九个节拍。 在正式进攻前,第一排必须率先完成一个分层处理,等鼓声响起便投掷出去,而第二排只能比第一排晚一拍,第三排晚两拍,以此类推。 讲明白了整个流程,李洵便亲自守着他们操练了几日,反复纠正他们的拍打力道,直到他们都记住了,才又去巡视城中的工曹隶属工坊。 这里在他的吩咐下,制造的是一些守城的武器。 一是投石机。 这东西不管是用来投石,还是投大型震天雷都极为方便。 另一个便是铁蒺藜。 这主要是洒在城下防止骑兵进攻的。 它有四个尖锐的头,无论怎么撒,都有一面朝上,能对北戎骑兵的马蹄造成很大伤害。 毕竟要提防不利天气对火药造成影响,所以也不能把希望全部放在用新武器进攻上,传统防范渠道也需要做准备。 有充足的原料,又有工曹的主簿监工,这些东西制造没出什么纰漏。 在李洵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中,一个月的时间悄悄流逝。 此时已经是七月流火。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李洵开始上折子,向朝廷禀报肃城郡守纵容妾弟私放印子钱,残害百姓的事。 * 而此时的北戎草原,也正是青草葱郁,牛马羊群膘肥体壮的时候。 北戎王庭乌苏乌台城附近,也是一番厉兵秣马的景象。 整整八千的精锐骑兵身穿铁甲,骑着壮硕的骏马,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刀,口中大喝一声,动作整齐划一,孔武有力。 而高台上,狮子旌旗飘扬,汗王仪仗华丽地铺陈开来。 一个五十多岁微胖却壮硕的络腮胡男子,坐在镶着宝石与彩色孔雀羽毛的宝座上,鹰隼般的眸子威严地看向操练中的骑兵。 此人正是北戎汗阿古达木。 其下,是北戎汗最器重的儿子哈丹□□台吉。 望着下方威武雄壮,装备精良的精锐重骑兵,他由衷赞道: “父汗这一支雄师,那些中原两脚羊便是来个几十万也挡不住!” 阿古达木眼中闪过自豪之色,但紧接着却严肃地对儿子道: “这支重骑兵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不可轻易祭出。先期的攻城略地,还得靠你们兄弟与叔伯的兵马。你手头的兵,操练上也绝不能懈怠。” 哈丹□□拍着胸脯道: “父汗便放心,我可是经常带着手下的那些兵南下去中原人的村子狩猎!草原男儿,自然是刀刀见血才能训得出血性!” 听到这话,阿古达木不赞同地皱眉道: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狩猎需得过了秋收,不然那地里的麦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