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的切片发出低低的笑声,“既然如此,你点第三杯咖啡是不想放过我?”按照令季的说法,只有这种可能。 点了点头,令季承认,“是的。” “那你大可放心,在我的学生时代,我来过这家咖啡店,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既然过去这么久它还能营业,那意味着它的咖啡质量仍吸引人。”说到学生时代,博士的切片仿佛看到过去的影子。 令季则很惊讶,他没想到这居然是博士的切片过去来过的馆子。 “很惊讶?”博士的切片故意问。 “我以为这是你来到奥摩斯港之后品尝过。”令季实话实说。 “不,正如我所言,我已记不清我上次来到须弥的时间,在我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印象是在教令院的时光,这其中包括一些游学的经历。”博士的切片透露出一些关于过去的信息。 令季听到这话,忽然不自觉的审视博士切片先前提出的问题。 一个人十岁的时候,五十岁的时候,是不是同一个人。 正如他想,当时间仍是线性,那不论是五十岁还是十岁,都是同一个人。 可当时间被分割,将十岁和五十岁这个时间段的‘人’变为两个个体,那他们能不能称为同一人,似乎要画个问号。 令季抿了抿嘴唇,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博士的切片不相信其他的切片。 正当令季想问问博士切片的想法之际,他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 “可以喝了。” 猛然回过神,令季看向面前摆着的咖啡。 博士的切片这时从他的肩膀上飞下来,落在其中的一杯咖啡杯的把手上。 从窗棂彩色玻璃上透出的光映照在薄荷的鸟和咖啡上,让它们的倒影在杯中那隐隐若现。 望着博士的切片,或者说医生,令季问道,“你很讨厌其他的切片吗?” “可以这么说。”医生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 令季面对这个答案叹了口气,随后继续问,“你拥有的记忆是不是仅到在教令院上学,没有成为愚人众执行官的那部分?” 他推测这个切片,可能是博士所有切片里,得到的记忆比较少。 果不其然,医生笑了,“既然你有推断,又何必问我?” “也许是我想确定你的立场,又可能是我觉得你不喜欢你的‘未来’。”令季坦诚的告知。 这话让博士的切片再度沉默。 令季见状又讲下去,“坦白来说,假设是现在的我,知道以后的我,会把自己分割成无数切片,我也喜欢不起来那个未来。”人是复杂的生物,哪怕是对自身的看待也是。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令季觉得医生在弄清楚情况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