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季节的上海,会有人把空气加湿器开这么大。 “我关掉,”容祈走过去,伸手将加湿器关掉。 他微皱眉,低声说:“这东西为什么会这么大雾?不是净化空气的吗?” 程厘也跟着沉默。 两秒后,她说:“或许你想说的那个,叫空气净化器?” 容祈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头一次,程厘从他那双总是漆黑深邃的黑瞳里,看到了如小鹿般的纯真迷茫。 这次,程厘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等她笑够了,容祈看着她:“饿了吗?” 别说,她还真饿了。 程厘摸了摸肚子,点头:“好饿,想吃小笼包,灌汤的。” 光是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望包止饿。 “没有,医生说你这两天只能喝粥”容祈站在床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慢悠悠补了两个字:“白粥。” 没一会儿,程厘看着病床小桌板上放着的精致瓷碗。 里面盛着满满的,雪白的,晶莹剔透的白粥。 打!击!报!复! 这绝对是打击报复,报复她刚才笑话他。 容祈伸手将一把汤勺递了过来,程厘抬头看他,不解地问:“你是容祈吗?” 被她这么问,容祈微微抬眉。 “那就是昨晚那个,不是容祈,”程厘接过汤勺,狠狠地舀了一口,塞进嘴里,嘀咕说:“昨晚那么温柔。” 虽然她昨天晚上疼的迷糊了。 但不代表,她就真的失忆了。 容祈深夜赶到,将她抱到医院,又全程抱着她做检查,最后还让她打点滴的时候,躺在他怀里。 跟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会儿,程厘终于发现了容祈的属性。 死!傲!娇! 忽然,程厘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米粥,用汤勺搅了搅,慢悠悠说:“你还记不记得高中生物学,植物分类。” 容祈漫不经心,朝她扫了一眼,直觉她要出幺蛾子。 程厘笑眯眯看着他:“就像我现在吃的这个白米粥,它本身是水稻,而水稻属于单子叶植物纲,禾本科,稻属。” 容祈依旧没说话。 “所以你知道你的属性吗?”程厘喝了一口粥,抬眼瞄他。 终于,容祈低声开口:“什么?” 程厘终于露出得意笑容:“你是属傲娇,嘴硬科的。” 容祈视线落在她身上,清清淡淡,倒也没恼。 弄得原本笑得很开心的程厘,突然觉得有点儿没意思。 直到容祈突然说:“那你呢?” 程厘一怔,微有些迷茫。 她吗? 她觉得她就是正常人类啊。 不像某人,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软。 容祈睨了她一眼,语调带着漫不经心的懒散:“属没心没肺科的。” 程厘:“我才不是。” 容祈轻哼,却没问出口,怎么不是这句话。 “我可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程厘坐在床上,微仰起头,黑瞳里闪着光亮,笑盈盈望着他:“昨晚谢谢你,即便那么晚,也还是毫不犹豫为我而来。” 她坐在床上,长发被随意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光洁无暇的脸颊。 此刻,那张脸微抬着,全心全意地看着他。 他甚至能看见她眼底的光,灵动又闪耀,只是微微一眨眼,就将他心底点亮了一整片,如春日暖阳草长莺飞。 “是这间吧?”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容祈乍然回神,立即转身,走向门口。 程厘看着他迫不及待去开门的模样,有些惊叹,果然,哪怕是容祈这样的男人,都得费尽心思讨好丈母娘。 刚才说话的那个声音,她立即就听出是凌老师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