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以前虽然对他很差,但近来不知为何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墨羡鱼也不想看他因此遭殃,落得个遭世人唾弃、人人得而诛之的下场。 唐锦年吐吐舌头,舌尖顿时被风吹冷,又赶紧收了回去。 时近午夜,四人翻过山丘,远远看到了蓑郾城的轮廓。整座城陷在黑暗之中,一盏灯火都没有。唐锦年觉得奇怪,自言自语道:“就算家家户户已经歇下,城中街道也该有灯燃着吧,怎么如此漆黑一片。” 阎浮背着手,将金纹牵在手中,下山的时候故意不走直线,感受着手里牵着的人跟在身后,他往左那人也得往左,他往右那人也得往右,本来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弯起浅浅的弧度。 夏醇仅是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变化。还记得之前的梦境里,阎浮身上并没有那些金色的纹路,不知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岁月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脾气秉性又怎么变得这么古怪。 星月无光,细雪纷飞,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几人放慢脚步,变得谨慎起来。城门没有关闭,却与白日不同,他们走的时候门前还整齐干净,路面上连雪水都没有,现在却积了一层污浊发黑的残雪,焦黄的灌木丛东一簇西一簇,有些都长到门缝里去了。 城墙上挂着的两盏灯笼,一只千疮百孔,一只从中断裂,里面的灯架歪斜脱落,好像从一张黑漆漆的嘴里吐出长舌。 寒风呜咽作响,从两扇大门错开的缝隙中贼头贼脑地钻了出来,气氛莫名诡谲,令唐锦年打了个激灵,往夏醇身后躲了躲:“师尊,蓑郾城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个模样?” 夏醇仰头看去,城墙上的三个大字也残破不全,他们离开的几个时辰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阎浮无意探究,直接走了进去。刚一进入城门,阵阵沉敛苦涩的幽香袭来,鬼鸟突然躁动不安地拍动翅膀,从阎浮肩头飞了起来。 因为有锁链牵制,它能飞行的范围有限,盘旋一周之后又落下,在阎浮耳畔低声咕哝一阵。 夏醇道:“它说什么?” 阎浮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鸟的话,我如何能懂?” 夏醇:“……你们没有什么独特的交流方式吗?” 阎浮沉默片刻,道:“以前有,现在没了。” 夏醇揶揄道:“怎么了,感情破裂了,没有共同语言了?” 阎浮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笑意:“好在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说的话我也能听懂。” 夏醇真想拉住他,跟他说“我对你特别有感情”,可惜还没等他动手,远处传来“喵嗷”一声。 蓑郾城里不仅没有灯火,也没有动静,城中一片寂静,弥漫着死气沉沉的雪雾。本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