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俊啊美啊,真是把来贺寿的朝臣子女当成自己的孙子孙女一般,反倒是众皇子成了陪衬。 叶望璇拢共也没见过太后几次,此时被太后牵着手,那是百般地不舒服,但她知道分寸,以扇子半遮面,腼腆而从容地答着太后的问话。 太后爱不释手地拍了拍叶望璇的手背:“好一个水灵的姑娘,待你爹爹班师回朝,定是要高兴坏了的,还有你那个出类拔萃的哥哥,好,好!” “太后,”边上的廖原奉上茶,“您只顾着看叶妹妹,倒是忘了我了,今日最大的寿礼可是我送来的。” “哟哟,你这个小子啊!”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又拽着廖原来回地看,反复地夸,比对叶望璇还亲切些。 边上的二皇子戚祚见此情景,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对面陪笑的太子,嗤笑了一下。 即便是太子又如何,围绕在身边不过是些没用的功勋子弟,倒不如他身边的人,单说这个廖原,就是太后看着长大的,不入仕也神气得很。 太子还想翻出丹阳县的事按住廖原,把他也扯下水?想得美。 “母妃。”戚祚碰了碰边上的文贵妃,示意她去看皇后的表情,没想到她正专注地瞪着殿外的人。 叶望璇刚退下去迎面便见了个穿湖绿长衫的男子,见他粉腮赤唇,知道这就是娘提过的,后宫里唯一的男妃——英贵人。 毕竟是男子,叶望璇很快避开他,跟着杜氏与其他外臣妻眷一起,退到了珠帘之后。 来之前,杜氏提点过,进了宫切忌多看,可她太好奇这英贵人了,便多看了一眼,见他行走间不似寻常男子那般孔武有力,但步履轻快,也不扭捏。 最值得提起的是他的神情,眼见地他一来,在场的妇人尤其文贵妃当即坏了脸色,甚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可他像是完全习惯了,面无表情地行礼,至多在面对太后的时候会笑。 太后待他与其他妃嫔没有什么不同,请他起来,还要赐座,倒是文贵妃开始不依不饶,说他没规矩,来得晚。 英贵人头都没抬,抚着宽袖上的褶皱:“臣也觉得奇怪,来请臣的嬷嬷瞧着十分眼生,料想不是安寿宫的嬷嬷了,这儿哪位嬷嬷这么不当心,时间也能传错。” 文贵妃不怒反笑:“怪嬷嬷作甚?英妹妹定是为太后准备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礼,这才来晚了,还不快拿出来让姐姐开开眼?” 这文贵妃真是!这下轮到皇后笑话文贵妃了,一个男妾,至多是受宠了些,又不能生育,再嚣张能如何?同他掰扯,也不怕叫旁人看了笑话。 戏台子还没搭好,皇后已经津津有味地看起戏了,却不想英贵人转头朝她颔首一笑:“臣的寿礼不过是自己画的一副贺寿图,不及皇后费的心思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