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的白,白得像玉雕的,那一条嫩红的结了痂的伤口像根刺一样扎在白生生的皮肉上,显得格外显眼。 看着不算特别严重,但亮在疼我如命的人面前也足够了。 谢镇山果然不再对我“施暴”。 他在棋桌边坐下,朝着我扬了扬下巴,“坐下吧。” 我听话地坐下,一直憋着笑的徐管家立刻为我们添上两盏香茶。 谢镇山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盏磕在棋桌上,视线落于棋盘之上,又招呼我与他对弈一盘。 我欣然应下。 方才对弈时,我执的是白子,他下的是黑棋,而这一次截然相反。 谢镇山抬手捻了一颗白色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封住我的去路,只差一招就能将我半张棋盘上的棋子都困死。 “叔公杀心好重啊。”我笑着轻喃,在白子连成的囚笼之外落下一枚黑子,像雪地里落下的几滴墨痕。 看了我的这步棋,谢镇山有些讶异,“你这是在让我不成?” 我笑而不语,只是颔首,示意他接着下。 谢镇山下棋的风格与他本人一致,势如破竹,鲁莽凶猛,几个回合就吃了我将近半张棋盘的黑子。 只是我丝毫不慌。 因为在谢镇山专心致志围杀我的棋子的时候,我已经在他左翼的位置围起了一个墨色的圈,只等一个机会,就能从谢镇山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谢镇山看了棋盘一眼,忽的笑了,“倒是我疏忽了,叫你成了气候。” “不是我。”我伸手在棋盘上点了点,发出几声清脆的响,“是躲在暗处窥伺的老鼠。” 闻言,谢镇山的笑淡了下去。 他的眸光闪了闪,显然明白了我所指的人是谁。 良久后,谢镇山轻叹了一口气,“如今我老了,他也只是表面上敬我,我虽知晓他的狼子野心,一时倒也奈何不得他。” “所以叔公才有意扶持温喻之。”我挑了挑眉,说。 谢镇山点点头,默认了我的话。 他承认得干脆利落,倒是勾起了我的几分好奇。 “温喻之虽是出身名门,也有一身好武艺,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旁的东西能傍身了,江湖上比他身世显赫的小辈不少,何必独独抬举一个温喻之?” “因为他足够听话。” 果然,谢镇山不是想扶持的不是温喻之,而是一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 我轻笑,“果然如我想的那般,哪怕日后他登了高位,这天下也姓谢。” “不,是姓玄才对。”谢镇山抬眼看向我,语气沉沉,十分认真。 闻言,我执棋的手颤了颤。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