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挂睡到了日落西山。 唤我用膳的徐管家来了三两回,都不见我起,只能叫厨房将甜汤煨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还是九阙将我叫起来的。 “主子,公主回来了。” 我揉着眼睛,声音微哑地问:“她去了何处?” 九阙道:“只是在几个小摊子买了些吃食,还去醉仙楼买了一包饴糖。” “饴糖。”我轻喃着嗤笑出声,“难为她做戏还想着本尊。” 我指了指镜柜,“将东西拿来。” 九阙点点头,走到镜柜边,打开抽屉将其中的小盒子拿给我。 我打开匣子,拿出其中换了珍珠的鱼目端详。 这张“地图”想来是许怡安自己画的,歪歪扭扭不说,还沾着许多墨迹,光是看着,我就能想象出许怡安画图时的模样了。 左不过就是皱着眉扁着嘴,跟受了多大委屈一般,说不准手指头上的墨蹭到纸上,还气了好大一会儿。 写一篇字都要磨蹭上半天的人,能伪造出这么一张乍一看还能以假乱真的地图,看来真是没少下心思。 想到这,我不由得又笑了一声。 还真是深藏不露呢。 “主子,要不属下们待会摸黑将人绑过来?”九阙觑着我的脸色问。 “不用。”我摇了摇头,“不过是张假的,她既想要,那给她便罢了。” 九阙眸子闪过一丝讶异,“假的?那真的呢,丢了吗?” 我挑挑眉:“怎么,钦北没告诉你本尊昨夜将真地图放在他那儿了?” 九阙木着脸摇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从前他什么事都同你讲,如今开始瞒着你了,莫不是你们之间有了什么隔阂?” “没有啊。” “那想来是他心里藏了事儿,不想叫你知道吧。” 九阙蹙眉,狠狠攥起了拳头,“属下这就去好好问问他!” 我点点头,在他临出门前还叮嘱了句,叫他悄声些。 九阙满口应下,大步流星冲出门。 我也随着他出去,就倚靠在小院门口,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 我抱臂而立,手指轻轻打着拍子,心里数着数儿。 一。 二。 三。 节拍打到第四下时戛然而止,一声震天响的“钦北”自角房里夺门而出,震得飞鸟四散。 好玩。 年轻还是好啊,有精力闹腾,不想我,恨不得一头栽倒再会周公。 正乐着,我便听闻一阵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身一看,跟提着裙子迈着小碎步的许怡安的视线对个正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