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舟翻了个身,大字型往地上一摊,“反正你要是不带我,你今儿就别走了。” 倒是许久没人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耍无赖了,我一时觉得新鲜,倒也没冷下脸来喝他。 我走到他身前,弯腰提起了他泛着凉意的衣领,“莫撒泼了,去换身衣裳,与本尊一同去谢府。” 顾良舟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你不会就此跑了吧?”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轻笑道:“本尊哪儿也不去,就在此等你。” “行吧。”顾良舟不情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才松下一口气,顾良舟就去而复返,叫我这口气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我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良舟扫我一眼,哼道:“我不放心你,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去做什么?” “换衣裳。” 说罢,顾良舟滚热的手便落到了我的腕间,铁箍似的,硬拽着我去了他的卧房。 他走得飞快,我得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进门时,更是险些被门槛绊个狗啃泥,踝骨撞得生疼。 讨厌冒冒失失的小崽子! 腕间的桎梏终于松了,我没忍住往顾良舟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被我踹得一个趔趄,身子向前扑,险些撞在桌上。 “你踹我做甚?” 我横了他一眼,“快换。” 还是十分讨厌他。 …… …… 我的脚踝应当是撞肿了,以至于每走一路都觉得刺痛。 所以,回谢府的一路上,我对顾良舟都没有半点好脸色。 他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讨嫌,只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沉默寡言了一路,直等到了谢府,临进门之际,他终是忍不住了。 “等会儿见着了谢伯父,我应该说什么呀?” 我扯回被他攥在手里的袖子,沉声道:“什么都别说。” “好。”他慢吞吞地应下,头垂得更低了。 刚才撒泼打滚,现在倒是装起乖来了。 惺惺作态。 我冷哼了声,将他往一边推了推,确定门里的小厮瞧不见他之后,我才叩起了门环。 来开门的不是小厮,而是徐管家。 瞧见他,我有些惊讶,“这个时辰,徐叔不应当还在演武场么?” 徐管家摇了摇头,道:“今日里不过是走个过场,老爷便未去,老奴自然也在府里头伺候。” 我略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府门外的马车,问:“不知是何人来访?” “是儋州的那位。”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