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经事的宫女小声叫了起来。 萧太后也往那处看,登时惊惧混了怒意压在心口,竟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霎时乱作一团。 我朝着九阙打了个手势,悄悄离了这糟污地儿,顺便趁乱顺走了那遗落在地上的案宗。 这可不能丢,苍望鹫那边,可还指着这个唱大戏呢。 出了慈宁宫,行于长街上,微凉的风拂面而来,叫人爽快,也不免担心等会儿得下一场怎样大的雨。 九阙推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出宫门之时,终是忍不住问起了我此举的意思。 “意在打草惊蛇。” 我捻着指节,挑了个寡淡的笑出来,“萧太后终归是个不中用的,没那么大的胆子图谋江山,背后必定有人撺掇。” “今日惊了她,那人怕夜长梦多,自然会急着出手。” “只要事情闹大了,便是朝中右相再拥护萧太后,也难再说出什么来。” 将这话掰开揉碎说完了,我用手肘戳了戳九阙,“如此,你可听懂了?” 九阙点了点头,可那眼里分明还满是懵懂。 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还是觉着得送他们去念回书,不然光是说话都累人。 九阙求贤若渴,仍是问:“那主子觉得,在背后撺掇萧太后的是何人?” “尚无头绪,还是得先查查她与萧家主系的远近亲疏才知道。” “不过也近在眼前了。” 一切都近在眼前了。 只等这桩事了了,还苍望鹫一个人情,我便能放开手脚去闯了。 …… …… 苍望鹫还在被楚王缠着,我便未再去找他,只叫曹公公给我套了架车,回了幻胥宫。 我喜好风雅,又爱睥睨天下的气势,所以幻胥宫便建在了京华近郊的邝山上。 邝山景色雅致,却山势奇高。 若放在寻常,这点陡坡我并不放在眼里,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只上山这一段路,就将我与九阙折磨得大汗淋漓。 我一边担心着自个儿会不会滑下去,一边怕九阙那傻小子累瘫在路上,短短一程,便是十足十的提心吊胆。 等过了那个坡,进了幻胥宫的大门,对着前来迎接的一众小弟子们,九阙险些哭出来。 “亲娘哟,可算是到家了。” 是啊,到家了。 我松下一口气,摆手放了九阙去歇息,又命人带我去后厅寻我那几个比财宝还贵的客。 谁啊? 除了连曲轩和秦长欢,外加那对小鸳鸯之外,还能有谁? 连曲轩与我无亲缘,却胜似我亲哥,自然是我的贵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