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钦北知道了前因后果,又将我的伤算在了黎楚川头上,更是恨他们恨得跟乌眼鸡似的。 若是九阙在这儿,想来立刻就要提剑跟人拼命了,钦北只是冷下脸,真可谓是沉稳可靠的了。 我想着,摆了摆手,示意钦北放人。 门扇打开,还没瞧见人影,便有怒喝传进屋里。 “你们还敢过来,真是不怕死!今天我就叫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不活剐了你们,我九阙俩字儿倒着写!” 坏了,还真拼命来了。 我闷笑一声,对钦北道:“别叫九阙胡闹了,让他回去吧。” 钦北应声,手中长剑却已然出鞘。 他走出去,反手关上门,隔绝我的视线,却有刀剑相碰声锲而不舍地传进来。 听起来,黎楚川主仆两个有些难招架钦北和九阙二人的围攻。 “小玄救命!” 黎楚川急急奔进房来,右手的袖子被斩下一大块,露着紧实的小臂,不可谓是不狼狈。 我噗嗤一声笑了,笑着对追进来的九阙摆手:“别闹了,去吧。” 九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甘地撅起嘴,小声嘟囔了声什么,又扭身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屋里就剩我和黎楚川两个人。 我抬手指向桌边,示意他坐到那边去,他却走到床边,撩了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一个两个都要往我这床边坐,这儿是白玉砌的不成?”我哼笑,伸手在黎楚川的手臂上点了点。 黎楚川也笑,伸手便将我作乱的手指抓住了,“古人皆道近水楼台先得月,想离佳人近些也是正常。” “佳人?”我抚了把眼下泪痣,又去摸那道从眼尾蔓延至嘴角的伤疤,“我如今这副样子,也称得上一句佳人?” 黎楚川捏了捏我的耳珠,面上笑意愈发温柔:“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你,在我心里都是世间唯一的好颜色。” 我不信他这话,一把便打掉了他的手。 “少贫。”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抬眼瞧他:“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他眨眨眼,“自是要聊聊尊主前些日子答应了我的事,怎么,难不成尊主忘了?” 我的确忘了。 遭他这么一提,我蹙起眉头思索,终是一无所获。 黎楚川抓住我的下巴,轻轻地晃了晃:“说好了要收留我的,尊主要赖账吗?” 听黎楚川这般说,我才想起来,前几日他夜探幻胥宫时,的确拌了可怜,求我收留来着。 我不光想起了这个,还想起了旁的—— “我就说你一想我准没好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