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啊?”言月突然将脸凑到我跟前,“你银子多了烧得慌,马车都放夜明珠,还放外头,你就不怕被人撬走了?” 我伸出手指将他的脸推远了些,“这是苍望鹫送的。” 言月一把攥住我的手指,认真地问:“你跟那皇帝的交情很深吗?” “应该是吧。” “有多深?” “若我说想做皇帝,他只怕会乖乖让位。”然后带着他的小皇后去浪迹天涯,将那雪花似的折子都丢给我。 言月略略沉吟,而后语出惊人,险些没叫我当场摔个跟头,“那你去做吧,顺便给我个丞相当当。” 我轻笑,在他泛着微凉的额头上轻拍了拍,“你若是做了丞相,北凉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上车,走了。” 该走了。 …… 萧太后心不够狠,她背后之人也实在愚蠢。 调了私兵围城,不在市井中烧杀掳掠,搅出骚乱来调虎离山,反而直接进军皇宫,给苍望鹫一网打尽的机会。 京中无乱,举国太平,倒是方便了我们赶路,不过一夜,我们就出了北凉。 言月是个傻的。 吃饱喝足了,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才想起问我要去何处。 彼时我正挑帘看着窗外飞掠的茂林荒野,闻言不由得轻笑:“现在才想起来问,若是我想将你卖了,只怕已经到地方了。” 言月枕在我膝上,笑呵呵地说:“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大本事,空有一张脸在,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不要妄自菲薄。”我垂眸瞧他,伸手扯了扯他的脸颊,“凭你这张嘴,去做个市井无赖,必定能大展拳脚。” 言月一把打开我的手,连连撇嘴,“我就不该指望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我挑眉:“这怎么就不是好话了,明明说的很在理。” 言月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想搭理我。 只是他跟许怡安一样,都是个闲不住的,不过安静了片刻,就又按捺不住,上赶着来同我说话。 “所以,我们究竟是去哪儿?” “南商。” “去找黎楚川?” 我哼笑着反问:“明明裴家也在南商,你为何吃准了我要去找黎楚川?” 言月的头在我膝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好了,才悠然出声:“我聪明绝顶,就这点小事,肯定一猜就猜到了。” 我不言,凉凉地盯着他。 不过是同我对视了一眼,言月便高举了白旗,将实话说了出来,“好吧,其实是那日九阙派人给你送腰牌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看着了你们的信。”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