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钦北和九阙都不是死人,一瞧他这动作,一人推一人踹,配合得十分默契,硬是叫他没能近我的身。 青檀惊呼一声,风筝似的落进雪地里。 雪蛟在一边傻乐,又装模作样的,叫他带来的那些人去扶他。 青檀身上沾了许多雪,头上的簪子不知甩到什么地方去了,头发散下来,瞧着有些狼狈,面上却不见愠色。 他被人扶起来,娇娇地嗔一声:“二位大人真是凶,奴家不过是见尊主丰神俊朗,想亲近些,大人们就想要了奴家的命么。” 他声音脆甜,尾音打着几道弯,听得三人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纷纷扭头去看泠鸢。 泠鸢也没叫他们失望了,掐起腰冷哼一声,“没脸的贱骨头,什么人都想沾染,只叫你摔一跤都是轻的。” “若不是看在你主子的面子上,方才就将你的肠子踹出来了。” 她又啐一口:“你有屁就快放,惹恼了老娘,老娘就将你扒光了扔出去,非叫你送死在雪里不可。” 泠鸢的口才我一向是放心的,青檀遭她兜头盖脸一通骂,也不想着再讨巧卖乖,麻利的将信封递进雪蛟手里,便带着人躲得远远的了。 我自雪蛟手中拿过了信封,用手指捻了捻,觉得这信太厚了些。 难不成温玉成与我有什么彻夜难诉的贴心话? 我不信。 我拆开信封,拿出了两张折起来的纸。 最上头的是一张告示。 ——幻胥宗发出来昭告天下的告示。 不过是说幻胥尊主远游,现下幻胥宫中由他胞弟坐镇,若有人寻仇,只管去北凉打山门。 光是瞧着那不知是何人誊抄的字迹,我就能想象出言月说那话时轻蔑的语气。 不愧是我玄之的弟弟。 我轻声笑了,又去看第二张宣纸。 瞧清了其上的字迹后,我面上笑意微凝,抬眸看向青檀,意味深长道:“温玉成这手字倒是不错。” 青檀轻咳,不敢抬头看我:“奴家,奴家是个大字不识的,不知尊主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可有人知道。” 我撕了那封写得克己守礼的信,将旁人誊抄的告示命人收好了,扭身走进屋子。 “天寒地冻,本尊添件大氅再走。” …… 我们终是进了城。 不知是谁知道我畏寒,在马车里放了许多暖融融的手炉,还铺了厚厚的软毯。 行过一路,下车之时,我竟出了一身汗。 我都是如此,更遑论是体热身康的雪蛟几个。 “热死了,活像进了蒸笼。”九阙擦了把汗,如是说。 钦北淡淡点头,拿帕子给他擦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