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说什么都好,只要大体不和人物经历相悖便可以了。 楚稚眼眸露出追忆之色:“我倒记得,宝华跳舞也不是非常自愿,父皇宫中都是佳丽,其实很少来看我们。” “当时也只是觉得,能多被父皇关注便好了,而跳舞,也许只是多了一种被看到的机会。” 楚稚的声音很低沉。 既然他不晓得宝华的故事,那有此机会,不如把隐藏在宝华身后的自己讲给涂曜听。 父母离婚后,楚稚便一直想和母亲接近。母亲是交响乐的小提琴手,向来酷爱芭蕾,他才会从小学舞,可没曾想大学时因舞阴差阳错进了娱乐圈。 涂曜怔了怔。 怪不得总是在某些时候,能窥见宝华的一丝孤寂。 原来她也曾求而不得。 楚稚笑道:“陛下眼中的宝华都是张扬的,陛下听这些,会觉得无趣吧?” 涂曜轻声道:“听罢兄长所言,反而觉得公主更为真实。” 也更让他觉得,二人是如此相似。 涂曜直直盯着楚稚在灯火下的侧颜,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公主无比吻合。 涂曜心脏不受控地怦然跳动。 “其实朕也是。”涂曜望着楚稚的侧颜,不知为何便轻声道:“苦练技艺取悦于人这种傻事,朕也做过。” 有时太过相似,也会是无言的蛊惑,让自己在无意识之中已经对此人卸下防备。 “朕的母妃出身卑微,在宫中不很得宠,从小她便对朕说,只要朕出人头地比所有兄弟都优秀,父皇就能对我们母子另眼相看。” “那时朕才七八岁,自然深信不疑,去上书房时,朕凌晨就起床,就算是小病小痛也会咬着牙念书……” “每次考校,朕都不准自己是第二,因为那时总觉得,父皇不宠爱我们,都是因为,朕还不够好。” “可在上书房,朕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有一次,太学和国子监联考,他考了全京城最优秀的成绩。 终于鼓起勇气,忐忑地迈入父皇所在的大殿。 却碰巧看到哥哥因为贪睡未去考试,在和父皇撒娇讨饶,父皇一脸笑意,一脸纵容。 涂曜在殿门外怔住。 原来病了可以请假,累了可以撒娇。 原来脆弱,懈怠,不够优秀, 这些……都不是不被爱的理由。 太学的师傅总夸他聪明,可他痴长到十几岁,才忽然明白这个道理。 涂曜笑着道:“说来可笑,其实就连最初去打仗,也是想着能多从母亲多些笑颜,可是朕第一次回来,母妃匆匆应对了朕,便开始对弟弟嘘寒问暖。”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