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曜挑眉,望着那张和宝华相似的脸,淡淡试探道:“朕前些时日曾派了太医过来,兄长为何婉拒了?” 那还是宝华在雍的时候,涂曜看在这病秧子是自己妻兄的份儿上,曾经差遣过太医前来,为楚稚把脉。 但最后,都被楚稚给驳了回去。 楚稚笑笑道:“孤平日里已有不少太医,他们更了解孤的脉案,就不劳陛下关怀了。” “看了这么久的病却未见起色。”涂曜含笑道:“要么是庸医无能,要么……就是兄长讳疾忌医,或是没让太医把脉诊治,或是没有按时服药。” 楚稚望着涂曜,他想要说什么,却没忍住忽然开始干呕。 还好楚稚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他脸色泛红,再次道歉道:“失礼了……” 涂曜望着楚稚的面色,沉吟:“朕见你莫名干呕了不少次,可是有了胃疾?” 楚稚点点头:“孤的确胃常常不适……” “朕来给兄长把脉。”涂曜笑吟吟,不由分说抓住楚稚的手腕道:“胃主百脉,集于右手三指处……朕在军营中也曾给自己诊治过……” 他早就想探探这病秧子的身子骨儿,是不是真如传说中那般差…… 指尖搭在相应的脉搏上,涂曜却微微一怔。 的确不似自己想得那般绵软病弱,但似乎……还不止一个脉搏? 男子有如此脉象,一般是习武之人内力重撞,所以楚稚难道是……有内力? 涂曜一怔,还没来得及再细品,楚稚已将手腕抽了回去。 唯有自己的指尖还残存了一丝温度。 楚稚将手腕挣脱出来,宽大的袖子遮掩住了手腕:“孤之后会去求医,不劳烦陛下了。” 涂曜挑眉。 如此遮遮掩掩,这身子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日后定然要找个机会,找个太医过来,也搞清楚这病秧子究竟是体弱,还是一直装病。 涂曜这么思索着,已经有人前来禀告道:“殿下,右相求见。” 楚稚轻轻皱眉:“让他进来。” 右相轻袍缓带,皮笑肉不笑地走进来,看到涂曜也在,倒是微微一怔:“国君安好,雍国国君安好。” 涂曜的眼眸总让他想起危险的兽类,有着毫不遮掩的侵入感,似乎要将他抽筋扒皮。 他知道此人心念那已化为幽魂的宝华公主。 右相心里有鬼,感受着这样的目光,心中瑟瑟发抖。 他也只能强自镇定,淡笑道:“陛下,这次臣来,主要是秋闱在即,宗人府要调配皇宫旁的宫室,这是调度图,还请陛下过目。” 楚稚匆匆一瞥,却看到宝华宫也被征用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