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切尔神色微动,起身与他对视,她拉开椅子,慢慢后退,精神体从桌下阴影处跑出来,竖着两只大耳朵跳挂上她的小腿:“那我最后给你一个来自他的主治医师的忠告。” 男人笑着阖眼轻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 “阮筝汀内敛,敏感,排斥新鲜事物和陌生环境,你们最好祈祷他能安稳活到研究取得阶段性进展的那天。”瑞切尔在他的目光中退至门口,不欲多谈。 “瑞秋。”她转身拧开门把时,那人温声唤道。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瑞切尔愤然转头,精神体冲他呲牙哈气。 “你如果想去防星的话,是需要申请通行证的,否则就是擅闯军事重地。”那人笑意融融,“或者——” 回应他的是道砰咚摔门声,机器人助理闪着红灯开门追出去:“损坏度67%,申请赔偿;损坏度67%,申请赔偿……” 助手哭丧着脸:“老师,您再和她多吵几次,我们真的要换门了。” * 政务会议开得有些长,毕竟这群人的最高纪录是一个议题吵了小半个月,时绥从午后蹲到夕阳西斜,才等到嵇瑾禾从侧门出来透气。 他做贼似的,把人领到僻静的廊道拐角,插科打诨了一阵,才在嵇瑾禾玩味的目光中别扭进入正题:“瑾禾姑姑,有结果了吗?” 嵇瑾禾轻摇头:“还在吵。” 时绥凑近她,音量低下来:“那我作为队辅,能提一点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吗?” 嵇瑾禾靠在栏杆上,阖眼疲惫地揉着太阳穴,闻言笑着逗他:“小时绥,连我都不能提一点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呢。” 时绥撇嘴。 “到底怎么了?”嵇瑾禾忍不住揉揉他的头。 时绥没躲开,他的精神体,一只巴掌大的锈斑豹猫趴在他肩头,一大一小表情都异常严肃,让嵇瑾禾忍俊不禁:“一个发现,队长的精神力对阮筝汀无效。当时座位上的防护罩都碎了,但向导未受丝毫影响。” “报告上提过。”嵇瑾禾挠着锈斑豹猫的下巴,“首席怀疑,是他俩契合度过高的缘故,哨兵潜意识里保护着向导。” “另一个发现,”时绥抿了下嘴唇,“我的精神力也对他无效。” 嵇瑾禾的动作凝滞了一瞬,锈斑豹猫嗲着腔调喵了一声。 “他能无视我的屏障,直接触碰到埃文。”时绥一瞬不瞬地看着嵇瑾禾,“瑾禾姑姑,阮筝汀的病案……真的没有异常吗?” 嵇瑾禾收手正色道:“是的,至少我拿到的病案没有任何异常。” 黄沙和狂风被阻隔在基地之外,溶金般的霞光透过屏障和落地窗洒进来,会议中心的这条廊道安静而美好,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