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汀一时拿不准该给时绥礼节性道歉,还是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眼神躲闪,脖颈连带着耳廓瞬间红透了,“怎么屏呀?” 喻沛听着乱作一团的心音,瞧着向导费力理解时绥所述方法时宕机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听的,这东西是单向的,我无权——” 阮筝汀心里顺而想到:【你闭嘴。】 喻沛意外地扬了扬眉。 阮筝汀反应过来,回头望向他,心里解释到:【抱歉,我的意思是——】 下一秒屏蔽生效,心音骤然一断,喻沛只能听见灰烬簌簌落于伞面的轻微动静,以及时贇的吱哇乱叫:“阿绥阿绥!胶囊滚不见了,快让你的猫找找!里面可是我的全部家当!” “你真的很烦。”时绥骂骂咧咧,又把长柄伞塞回喻沛手里。 锈斑豹猫自树梢跳下,踩着时贇的脑袋当踏板,轻悄落于地面。 最后胶囊是被猫从枯叶堆里刨出来的,喻队长那点薛定谔的洁癖发作,拒绝食用。 宿舍楼群底,哨兵与向导分开前,这人对阮筝汀道:“下次见职用通讯行事,不要别人说什么便信什么。尤其是特级向导,惯会骗人,嘴里没几句实话。别一叫就闷头跟着走,哪怕情况再紧急,也要向队长或队辅报备一声,以防万一。” 阮筝汀活像个已然对人心丧失信任的蔫巴白菜,闻言垂着脑袋闷声道:“抱歉,我以为军中不用考虑这些的。” 哨兵表情嘲弄,嗤道:“这里不比学院,没你想象中那么磊落坦荡。” 向导眉头微蹙,反驳:“那是学院脏的地方你没瞧见。”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轻哂:“这世道真是烂透了。” 旋即被时家兄弟一人一个领回宿舍,时绥顿感压力倍增:“你俩激素水平真的没问题吗,怎么突然这么丧!” 当事双方直至洗漱完毕躺上床时,都没想明白,究竟是谁影响的谁。 床头灯柔和澄静,阮筝汀早前所借专业书七零八落摆了一床。 专项知识晦涩抽象,他撑不住打过几个哈欠,眼皮一黏。 手里那本书掉下去,落在地毯间,正向摊开的书页首句赫然写着—— 浅域结合第四征:或可梦境相通,极个别者会误入对方领域,请慎重。 第19章 8-27 喻沛在这栋奇怪大楼里打转超过半小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梦境。 * 他睁眼时在8楼。 廊道安静垢白,窗帘无风自动。 封死的窗户外开满了爬藤月季,不知品名,红惨惨的,重瓣,鲜妍得令人眼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