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抽气垂泪,又忍不住继续道:“我既没有怪罪你,又没有叫你负责,你可不可以痛快些,直说,要我还是不要?” 正逢莘蓝笃笃敲完门,推开条缝,塞进个脑袋。 她看看阮筝汀,又看看喻沛,表情相当之精彩,嘴上勉强正经道:“我只是来问问这位……远道而来的向导朋友。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来点宵夜?” 阮筝汀飞快眨掉眼泪,点着头略显局促道:“谢、谢谢。” 待莘蓝窃笑着掩好门,喻沛不由扶额:“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阮筝汀被外人一岔,情绪彻底断了,他声音低下去,就着那点鼻音说:“我再同你确认最后一遍,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准备以你的方式支走我,还是决定带我去前线?” 喻沛略显烦躁地掐过山根。 “我现在需要你,不管是因为尚未反应过来的茧术和塞路昂纳,还是我的巢化症。”阮筝汀抬起头,摆着咄咄逼人的架势,却是一副眉眼濡湿的委屈模样,半真不假地央求着,“喻沛,我已经无路可去了。” 可惜喻沛这段日子吃透了这人的性格——怀揣秘密伪装多年,避开茧术和塞路昂纳的双重窥视,不可能全无后手,把自己置于两重死地之下。 “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大衣的鹩莺捉出来,摆在一旁,“骨子里这么喜欢安稳的一个人,现在却对佣兵寻求庇佑。” “你也很矛盾。”阮筝汀一计不成,只哼笑着,探手把被子里的精神体揪来身侧,“你的雪豹一直在拿尾巴盘我的腰,我都快被它勒吐了。”他怼道,“怎么,现在你的精神体也瞒着你本人干坏事了?” “……”喻沛对大猫怒目而视,后者装作看不见,正装模作样地洗爪子。 “带我去吧,”阮筝汀故意逆着毛发摸那条长尾巴,快到尾根的时候,雪豹终于受不住似地喵嗷跳起来,一口含过鹩莺,忙不迭跑了,“我保证,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你能不能保证点好的。”喻沛啧声半蹲下来,拿过他手里的镊子,没好气道,“裤脚再卷起来一点,如果你不想我直接撕了它的话。” “……”阮筝汀依言动作,但回想起刚才进俱乐部时晃眼扫过的光景,没忍住呛他,“你们佣兵站连条多余的裤子都没有吗?” “我们佣兵站很穷的,”喻沛仔细清洗着伤口,皮笑肉不笑,“连战机都没有。” 阮筝汀只当他开玩笑,从医疗箱里翻出一管稳定剂喝了。 “对了,”缠绷带时,喻沛又漫不经心地问,“这种离谱的找人方式,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