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能杀吗?” 也不知道是安慰还是逞强,喻沛很干脆地点头道:“能杀,但是费命。” 阮筝汀的心落下去大半:“无所谓,反正我们都能活着走出挪亚的。” 喻沛端详过他一阵子,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你又这么肯定啊。” “吉祥物呀,”阮筝汀回笑着,那双灰眼睛弯起来,清凌凌的,“相信我嘛。” 喻沛依着他,牵了牵嘴角,很轻地嗯过一声。 两人都伤得有些重,各自草草裹过伤后便休息了,彼此之间坐得不近也不远,手掌搭于身侧,挨着地面,双方的小拇指刚好会碰到一起。 这里是个废弃旅馆,窗户裂了一半,能看见月亮。 一轮很大很亮的圆月,像块挂上去的电子屏,显得冷凄凄的。 雪豹自窗口跳进来,来回走了几圈,试探性地,趴在了阮筝汀的脚边。 后者其实很想抱着这只大猫猫,鹩莺显然比他直率些,不知道从哪里衔了枚花瓣回来,放在了雪豹的鼻子上。 精神体不出意外地打了个喷嚏,那朵花又飘进阮筝汀怀里。 他伸手捻过,发现那是被烧掉大半的糖衣。 哪怕现在独处,向导也没有对那枚过于古怪的精神誓契做过解释。 就像哨兵也没过问,为什么对方偶尔溢出的络丝以及鹩莺赠羽,都与那枚自小带在身边的羽毛上的精神力波动一模一样。 这里安安静静的,他们各自闭着眼睛假寐时,都不知道对方曾经侧过头,长久而认真地注视过自己。 这里安安静静的,比以往所有的梦都平和,直至曙色泛起。 那是不曾被任何电子设备与文字记录下的惨烈一战。 两人没有浅链,但配合相当默契。 箭簇与羽翼互为利矛与坚盾,哨兵第一次在战场上体会到酣畅淋漓的感觉——虽然不排除他依旧打得很疯。 疯到直接把高阀值态冲破了,的确费命。 他们撕了七十多分钟才抵达飞梭场,说好偷偷潜进去,结果军方提前清剿,他们不得不被迫清空了大半个星港。 阮筝汀忍着晕眩感,架着人冲进驾驶室,一把拍亮操作台:“这个型号的怎么开?” 路柯在旁瞎指挥:【应该和悬浮车半差不差吧。】 没关系,阮筝汀咬过舌尖逼自己冷静下来,无论我怎样选择,都是正确的选择,按照时空线,这一年的喻沛都能活下来…… 路柯冷淡表示:【你在这卡bug呢。】 【你好烦啊!】阮筝汀吼道。 喻沛靠着仅剩的那点清明勉强站稳,带过他的手指飞快设定完航线与目的地,在飞梭气浪撕开云层之际,顺着操作台滑跪下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