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去而复返,在他身边说:“喻队,野生向导在这边。” 喻沛跟着对方走了几步,莫名有些在意地问道:“那边是什么人?” 负责人向后扫过一眼车标:“哦,是这次联合演练的学生和老师们。这个标志……应该是西约亚学院的。” 那边登记完成,车体启动,晃荡的光线里,喻沛瞥见对方放在膝上的双手,轻轻扣着一把伞。 藏青色的长柄伞。 一个小时后,寻找无果的喻沛掐着眉心确认道:“都在这里?” 负责人点头,加过重音:“幸存的野生向导,都在这里了。” 喻沛整个人像被时间忘记似的,在冰冷的阳光里木愣愣地滞了半晌,而后他展开掌心狠狠抹过脸,哑声无力道:“那我……我能看看向导登记总册和死亡名单吗?” 负责人猜到什么,同情地看了他一会,点头说好。 之后三天,依旧一无所获。 负责人忍不住问:“方便问一下……那位向导叫什么名字吗?” 喻沛空茫而哀伤地望着她,片刻分外惨淡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是照片信息都对不上……虽然我只记得他的眼睛,灰色的眼睛。” 阮筝汀的精神力有藏匿效果,导致喻沛领域内检测不到任何有关他的信息残留。 加上次级向导信息不在联邦向导信息总库内,他们一直没有交集。 后来,某位主治医师委婉打趣道:“你们队长是不是都精神压力蛮大的,所以爱幻想自己有个向导。” 喻沛之后也总在怀疑,他大抵是被喀颂灾变和领域里的东西搞疯了,才会在逻辑自洽下,幻想出有这么一位向导。 对方会在某个未来等着他,他们或许一起看过喀颂的一切,也能证明他所怀念之人真切而热枕地存在过,而不是那群冰冷又恶心的种魇。 他每每想放弃时,每每走不动时,故去的亲眷挚友会在后面推他,而素未谋面的爱人会在远处微微笑着招手,阳光温暖,那人也是温暖的,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是他死水一潭的生活里,偶有的涟漪与崭新的执念。 ——他起码要见一见那个人,活着见到那个人。 后来呢? 后来那个信誓旦旦说着要他相信自己的向导不见了,死在了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在了不曾记载的战事里。 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这支强心剂开始耐药,甚至诱发了过敏症状。 “大概吧。”喻沛摩挲过发珠,那里的绳结被人加固了,用的却完全不是自己习惯的编法,“所以组织要强制匹配固搭吗?” 一语成谶。 半个月后,葛圻把各项资料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