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觉得这人真莫名其妙,被宴会的主人家抓到这么没礼貌的行径竟然不赶紧补救一下,起码也虚伪随意地和他说句“我不是故意的”,可萧越一句话都不说,直奔楼下,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随后,车开出秦家宅子,徒留一个孤零零的人影站在阳台上,面前杂乱地竖着根烟头,目送车子远去。 现在回忆起来,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对萧越无礼行径的厌恶,反而是夹着烟的手,他那五根手指真的很长,手肘弯曲的时候袖子上抽,手腕上的一截红绳跑了出来,皮肤在月下白得发光,手背青筋十分明显,几乎要从那层薄薄的皮肤下生长出来。 后来秦段对烟及抽烟的评价除了低级欲望的物品以及恶俗习性之外又多加了一条,他潜意识里多加了一条——那并不是一句具体的形容,而是一幅模糊不清的画面,这画面中心是一双夹着烟的手。 就在这时,汽车从他身旁的马路呼啸而过,呼啸声几乎卷起了他后脖子上的绒毛,他的头发短粗而硬,大风刮过,纹丝不动。 他的眼睛也没有动,等车子不见踪影的时候,就看到另一双眼睛正在望着他。 飘飞的思绪被风筝线收了回来,这双眼睛有着深棕色的瞳仁,和很多年前月亮底下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秦段睫毛抖了下,短暂却缓慢,像是身子骨不太硬朗的老人身边有个健步如飞的老伴。 他总觉得萧越这件绿大衣很熟悉,他之前也见过萧越穿绿色衣服。 “你们在这磨磨蹭蹭干什么?”他走过去,双手揣在衣兜里懒得拿出来,只是脑袋微微点了下,“我们在海边等了好久了,许锐让我回来叫你们两个。” 李砚岩往他身后看了看,似乎是想找什么人。 萧越知道他的尿性,这狗比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绝对在找黄秀,轻踢他一脚:“人没来,赶紧走。” 他单独喊李砚岩出来就是为了问问他和黄秀的事,现在听到结果是好的,两人真在一起了,也替他开心,但不知道怎么的,越看他这副处处离不开自己女朋友的贱样越烦。 萧越啧了声。 随即看向身旁人。 注意到他似有若无的视线,秦段转过头来:“怎么了?” 萧越看了他一会儿,没两秒钟的事,转回去摇了摇头:“没事。” 三个人并排着走,一块儿往海边去。 人行道很窄,三个高高大大的alpha一并排就将整个人行道占满了,横向看简直水泄不通,只能挤得下一根草。 前面突然来了一个人。 秦段边和萧越说话边往旁边让,原本两人之间还间隔了点距离,这一让,直接使两人肩膀擦着肩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