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思考,脑子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了,一切不过是他下意识的反应,警惕也好,羞愤也罢,都是他心理生理下意识涌现的。 他只知道萧越在盯着他的嘴唇,如果他那股强烈的直觉是正确的话。 他全身包裹在那充满侵略性质的隐秘气息中,在这气息中,他的不安促使他拼命想张嘴说些什么,可腺体上牙印反哺的疼痛扼住了他的喉咙。 像被细长手指抓住的尾巴一样。 他无力挣扎,只能呆呆地站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快,应该很快,脸上那股气息在这期间微微加重,随后又突然放轻。 萧越扶在他衣袖上的手松开了,力道骤然卸去,手指自皮衣上滑落,他的眼睛闭了起来,随后睁开。 浓稠的黑暗中,秦段没看到他脖子中间的软骨艰难地滚了一圈。 萧越终于拔开和他对视的眼神,侧身的时候肩膀不小心和一旁的陌生人撞了下,边说着不好意思边努力在拥挤的人堆里找出个狭窄的位置,宽阔的肩膀横放在人群中,他彻底侧对着秦段了。 加重的呼吸似乎还回响在耳边,秦段全然懵圈地站着,那道视线一消失,奇怪的氛围也骤然打破。 仿佛萧越硬生生地斩断了之前营造出来的一切,而且抽身时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他兀自站了会儿,消化掉那点奇怪心绪,咽下含着酸涩信息素气味的虚无的空气,也转过身去,同样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和萧越肩膀交错地站在一块儿。 他们面对着瓢泼大雨,雨大到像有人拿着水泥往他们跟前倒,一桶接一桶,糊住了他们的视线。 水泥泼到后面也有耗尽的时候,雨势渐渐小了。 秦段的手绕过身前人的后背扶在棚子边缘的栏杆上,五根手指曲起来,松松散散地抓着栏杆,栏杆冰凉,被他手上的灼热温度捂热了。 他正盯着萧越的后脑勺,也不是后脑勺,就是耳朵和脖子交界的那一块儿,萧越的头发不像他那样剔得极短,漆黑的发丝稍长却不邋遢,发尾能看出被精心修剪过。 他一开始盯得并不明显,只是很隐蔽地瞥过去,看得有意无意,像是没想看但又忍不住看,后面就正大光明起来,看入神了。 萧越后脑勺好像和以前没差,还是像以前那样打理精致,耳朵也没差,耳朵外沿微微向外隆起,耳尖到耳垂的轮廓很流畅,他耳垂薄,不仅薄还窄,像一条线一样收上去。 这是个很年轻的后脑勺,这里的年轻指的是很.....青春?很.....稚嫩?很......朝气蓬勃? 想了好一会儿,秦段想不到准确的词去形容,总之他觉得仅仅只看萧越的后脑勺,会让他联想到过去的萧越,好像所有事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