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平了,一个个所谓的仙风道骨,看着赏心悦目,实则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无趣,实在是无趣。”秦涩扁着嘴摆摆手。 “我时常与晚辈谈论这个道理,他们无不露出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仿佛我说了什么罪不可赦的混账话一样,哎!”秦涩不停摇头。 池惑为长辈斟了一盏茶,笑道: “渡山仙君说得在理,但也不怪他们,他们生长于此,自然很难跳脱出自身环境去思考这些,仙君这些观点,于他们而言,实在是太大胆了,几乎可以粉碎掉他们先前的理论和认知,所以他们才会对此表现出惊恐。” “就好比「魍鸦道人」话本中这些角色一样,他们即为角色本身,就不可能意识到所谓的既定剧情线,更不可能跳出作者设定的角色,做出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突然有个人冒出来,告诉他们这些真相,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池惑既回答了秦涩的问题,又借这些话本,道出了他勘破天道后的认知。 他写故事,但他同样也是别人故事里的人物,他的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 池惑这样的人,最不甘于被人摆布,所以自我意识觉醒后的他,要带曾经的自己摆脱掉这样的命运。 如此想着,池惑用余光看了身旁的鬼主一眼,对方刚好也朝他看了过来。 彼此视线相交,短暂接触后又都移了开去。 这些话,他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池惑这一番话说下来,听得秦涩微微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小道友,那依你看,我们修行之人该如何获得真正的「道」?” 池惑摇了摇头: “各人有各人的道,不能一概而论,只能当事人自己勘破了,靠的也是机缘。” “而机缘本身,最是难讲。”池惑说得口干舌燥,自己也喝了半盏茶。 “妙啊,小道友真乃妙人,”这一番论道让秦涩心情大好, “我素日听闻随筝仙君为人最是清冷寡淡,没想到竟然调教出你这样有意思的徒弟,难得难得。” 池惑玩笑说: “渡山仙君,我同门师兄尚在这里,你这般说我师尊,不好。” 秦涩是出了名的老顽童,最能开玩笑,此刻聊得通体舒畅,也百无禁忌了: “那敢情好,如果哪天你师尊嫌弃了你,我才好捡漏收你为徒。” 虽然知道他们这是玩笑话,但一旁津津有味翻阅话本的程渺竖起耳朵,听得心惊。 他还时不时朝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去,小心翼翼看师尊在不在附近,担心师尊听了去多想。 “好久没有聊得这般畅快了,没想到仙家里还有你这样一个人物,属实令人惊喜。”秦涩对池惑称赞不绝, “你和池道友定能聊到一块儿去,成为难得的知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