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自然也不会去打听,但她来路不明身份蹊跷,掌门或许说了什么警醒之言,才让她有这般反应。 谢锦茵笑着摇摇头:“没有哭,只是风雪太大了,迷了眼睛。” 她啊,不会哭的。 还没见到师尊,还没为师尊报仇,她绝不会哭的。 在即将见到师尊之前,眼下等待的每一瞬对她而言都太过漫长了,她会不禁想,当真的与她见面时,她该以何面目去见她,该以何名字去称呼她,该以何姿态去拥抱她。 她只能不断安慰自己。 快了,谢锦茵,你就快要见到她了。 这十几年的等待,这十几年的追寻,很快就要画上句号,你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好了,堆完了,你觉得像谁?” 谢锦茵拍了拍手上的雪,把雪人展示给顾言非看。 顾言非瞥了一眼,没忍住笑。 雪人的五官被她用小石子摆得歪歪扭扭,唯独眉心一点梅花替代的朱砂痣倒是让人可以清晰辨认出来,顾言非思来想去,也唯有李长源的脸能对得上号。 “怎将掌门堆成这般模样?”他问。 “哼。”谢锦茵一脚踩雪人脸上,直接将刚费心堆好的雪人脸踩得稀烂,就像这一脚是踩在李长源脸上,“谁让他那么让人讨厌。” 这一点顾言非倒有点赞同她。 对掌门无法说谎这一点,确实让人讨厌,所以即便是他,在掌门面前也必须要谨言慎行,不能出半点岔子。 但究竟是说谎的人难挨,还是能看破别人谎言的人心下煎熬,个中滋味,唯有掌门心中知晓。 若一生都无法被任何谎言欺骗一次,是否也算是一种苦楚。 人啊,也总有会有宁可活在谎言里,不想看见真相的时候。 “顾言非,我脚有些麻,你拉我起来。” 谢锦茵蹲在地上摆弄积雪时,忽然叫他。 顾言非伸手将她拉起,而她则乘对方不注意,顺势飞快揽住他的脖颈,垫脚跃起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你——” 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温软散去,顾言非以袖掩唇,又惊又恼,漫天白雪都掩盖不住他耳廓上的绯意,赤金色的眼盯着谢锦茵看,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竟会做出这般轻浮之举。 怎么可以这样随便亲吻男人。 比起他的慌乱,谢锦茵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退开几步,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笑容: “顾言非,你要记得我啊。” 若是她真为师尊死在了叁百年前,顾言非,你要记得她,若有人会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将她牢牢记着,也不枉她在这世上轰轰烈烈痛痛快快地走过一遭,活过一回。 她谢锦茵,可是非常惜命的。 但唯独,唯独为了师尊,她可以,以命换命。 —— 祝,茵茵的师尊,茵茵在世界上的第二个妈妈—— 苏心珞,母亲节快乐!?(′∪`●)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