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坐在对面的俩人,他那狡诈厚脸皮的侄女正侧头望着雪发呆,而她边上的傅庭涵正看着她发呆。 他目光在俩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赵含章和傅庭涵听到叹气声,同时回神,一起扭头看向他。 赵铭晃着酒瓶道:“大伯眼光独到,我等拍马都不及啊。” 赵含章等着他的下一句,结果发现他就一个劲儿的喝酒,似乎没下一句了,她不由道:“我知道祖父眼光独到,然后呢?” 赵铭看着她道:“然后你占了大便宜。” 赵含章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赵铭没有解释,醉意上来,也懒得维持礼仪,直接往后半躺,将酒瓶里的酒喝光,摇了摇后把酒瓶丢给赵含章。 赵含章灵巧的伸手接住。 赵铭就抬了抬下巴,朝角落里一点,“再倒些来。” 赵含章看去,这才发现那里放着一个火盆,火盆边上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上面放着一个大酒壶。 炉子里是空的,并没有生火,但酒壶却是温热的。 赵含章看了一眼火盆,直接拎起酒壶摇了摇,觉得里面的酒均匀了就朝酒瓶里倒。 果然,出来的酒冒着微烟,是热的。 酒气飘散开来,赵含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把倒了八分满的酒瓶递给赵铭,拎着酒壶在席子上坐下。 她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亭子里连个杯子都没有,顿时无言。 手边的酒一直在往她鼻子里钻,这酒是真的香啊~~ 赵含章看了一眼自顾自喝酒的赵铭,干脆拎起酒壶喝了一口。 入喉绵软,但回味绵长,赵含章眼睛大亮,忍不住道:“好酒啊。” 赵铭静静地看着她,再次忍不住问道:“你来到底有何事?” 赵含章喝了一大口酒,也放开了,冲他嘿嘿一笑道:“伯父,有三件大事要告诉您。” 赵铭轻轻的哼了一声,不在意的问道:“都是好事吗?” 赵含章肯定道:“都是好事!” 赵铭就晃着酒瓶道:“先从不用劳动我的事说起吧,或者说,从劳动我最少的一件事说起。” 赵含章就沉思起来,一脸的纠结,那要从哪件事开始说起呢? 赵铭见她竟要想这么久,顿时头疼。 好像自从他承认她做西平县的主后,她就一直在劳动他,他这完全是给自己找了个祖宗啊。 傅庭涵轻咳一声,提醒她道:“先从教学提起吧。” “哦,”赵含章立即坐直了身体道:“伯父,我呢,偶然得了两本书,我觉得通俗易懂,比现在蒙学用的书籍更适用于启蒙,所以我决定换掉学堂里的课程。” 赵铭眨眨眼,“学堂是你的学堂,你自做主就是,何必与我言说?” 赵含章冲他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需要伯父的支持吗?您是知道的,我极忙碌,所以我想在教那些孩子的同时,叔父和兄弟们也能够去听一听,以他们的学识,融会贯通不过是几日的功夫……” 赵铭听明白了,“你想让他们也改掉启蒙的书籍?” 赵含章眼巴巴的点头。 赵铭直接摇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教学方法,族中将游学的子弟交给子途,从未有人想过干涉他的教学方式,不认同的,大可以离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