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说说话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傅庭涵的药是有安眠效果的,而且这药在傅庭涵身上似乎很有效,才说了几句话,教赵含章怎么给馒头制造湿热的环境,他就又昏昏欲睡起来。 赵含章愣愣地看着他消瘦发白的脸色,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当时……知不知道将后背暴露给敌人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差一点点儿就死了,这是因为喜欢我呢,还是别的人你也会这么做?” 傅庭涵睡意消了一些,认真想了一下后道:“如果是秋武和傅安他们,我会着急,但应该不会转身,将后背暴露出来,冒险去救。” “如果是二郎,我应该会去救。” 赵含章:“因为和他感情更深厚?” 傅庭涵笑着微微颔首,道:“也因为你。” 赵含章愣了好一会儿后问,“就那么喜欢我吗?” 傅庭涵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含章定定地看着他,沉默许久后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其实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傅庭涵抬起眼眸看她,“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认为我对你的喜欢并不能用值不值来衡量,因为我并不是要你怎么样,而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 “要是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也并不是你不值得了,而是我改了心意,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 赵含章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后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不喜欢我?” 傅庭涵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大概不会有那一天吧,我已经喜欢了你十四年,期间分开数年,这都没有改了心意,以后更难更改了。” “而且,”傅庭涵看着她道:“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与我是一样的,却又是不同的,你要是死了,我在这个世界里真的就是孤家寡人了。” “我在这里如同无根的野草,失去你,我大概也不会独活,”傅庭涵直言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原因。” 赵含章听出来了,这不是情话,而只是陈述句。 她便也认真起来,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道:“我会努力的活着,你也要努力的活着!” 赵含章伸手握住他的手,狠狠地一握,甚至让他感觉到了疼痛,“你也说了,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才是一样的,你会感到孤独,我也会!” 傅庭涵回握她的手,忽略后肩处带来的疼痛,他冲她温和一笑,“你放心,我会活下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强烈的求生意志起了作用,或是军医开的药终于起效,一直断断续续高烧的傅庭涵总算慢慢稳定下来,伤口也开始好转。 军医大松一口气,赵含章对傅庭涵极其重视,他还真怕傅庭涵出事,赵含章会做出别的事情来。 军医给傅庭涵换好药,起身笑眯眯地道:“伤口快愈合了,大郎君继续忌口吃药,最多一旬就能结痂。” 此时已经是他们回到陈县的第三天了。 傅庭涵已经能下地走路,不过为了不摩擦到伤口,他也很少出去就是了。 才把中衣拢上,傅安就蹬蹬的跑来,“郎君,女郎给你做的药终于发出青霉了。” 傅庭涵穿衣服的手就一顿,问道:“多吗?” “挺多的,”傅安很不解,“只是那发霉的馒头怎么用?郎君要吃吗?” 傅安一脸惊悚的道:“郎君本没有事,会不会吃了那馒头就……”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