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你的门路。” 裴将军有些激动,还有些紧张,小声问:“何时?” “我家这位并没有现在就和大将军争锋的意思,当前大敌还是刘渊和石勒,只有将他们打残了,我们内部才好动手,不然,我们一动,他们就来犯,烦得很。”明预道:“她说,当以天下为要,百姓为重。” 裴将军听得眼睛发亮,然后又有些失落,“可惜了,要是阎先生还在,得知能遇此良主,不知多开心呢。” 明预听他提起阎亨,心情也有些不好。 他看向窗外,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苟晞和苟纯应该早就知道他回来郓城了吧? 不过他们什么都没做,昨天甚至还好好地招待了赵含章,果然是欺软怕硬。 “裴将军,现给大将军府提供珍宝的还是蒋家吗?” “是啊,”裴将军很看不惯蒋家,鄙夷道:“大将军就是被他们勾引坏的。” 明预笑了笑,并没有应声,也知道裴将军对蒋家成见很深,因此没有解释。 但是,裴将军不知内情,作为苟晞的前幕僚,他和阎亨是有权查看帐本的,蒋家未必有多喜欢苟晞。 蒋家是郓城的士绅,更是郓城的大商人,皇帝迁都到此时,就是他们家拿出了园子给皇帝做皇宫。 蒋家因此有人入朝为官。 但跟苟晞的地位比起来,蒋家不过是大河边上的一盆水,所以蒋家讨好苟晞。 最先送的礼物和珍宝只是为了搞好两家的关系,谁能知道苟晞从此就咬上了蒋家,大将军府的很多东西都是和蒋家买的。 但苟晞这个客人显然不是好客,他因为缺钱,许多东西都砍价,蒋家又得罪不起他,基本上东西都是亏钱出手卖给他的。 蒋家有的,只要他看上,蒋家就得低价卖给他,要是不卖,朝堂上当官的蒋家人就会被为难。 蒋家没有的,他们还得找,明预离开时,蒋家已经会推脱,苟晞要求的十件里有七八件是找不到,买不到的,剩下的两三件也会提高价格,再等着苟晞砍价。 即便如此,苟晞也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 外人只知道皇帝和国库的钱源源不断的流向大将军府,然后又流向蒋家,便都把蒋家当成了获利之人,从心底厌恶他们,却不知道蒋家也是不胜其烦。 如果蒋家能把这些钱上的亏空转为政治资源也就算了,偏苟晞除了涉及自身利益的事外,其他朝政基本上不管,蒋家能利用的少; 而且,蒋家是当地人,他们极注重名声,也很在意和当地百姓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放手胡作非为。 这就让蒋家进退维谷了。 见过裴将军,明预没有退掉包厢,让人扮做他留在包厢里,然后悄悄与人去了酒楼后院,哦,对了,这家酒楼就是蒋家的。 明预在后院见到了蒋家的大郎君,显然,对这次见面,蒋家很看重。他们刚收到信息不到一个时辰,立即就过来履约。 蒋崇看到明预,立即起身行礼,压低声音道:“拜见明先生。” 明预回礼,“蒋公子不必多礼。” 俩人分席而坐,明预也直接,低声说起邀约他的原因,“还请蒋公子帮忙,将郑明珠赎出来。” 蒋崇目光闪了闪,道:“我自是愿意帮助先生的,只是要从大将军府里赎人,我们蒋家不得不慎重一些,所以想确定一下,这郑明珠是何人?是先生要赎,还是赵刺史要赎?” “是我要赎,”明预道:“郑明珠入府后曾与我有恩,本来她若是如往昔一般得宠,我自是想不到将她赎身出来,但听说她已失宠,在府中日子艰难。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自是不能让恩人在将军府里白白受苦。” 蒋崇一听,心中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道:“好,我会替先生将人赎出的。” 他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和明预开口,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