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遣伸手将车窗降了下来。 然后,看都没看过来一眼,就重新瞌上了眼皮。 封遣没再有别的动作,他就这样静静地靠着,立体的五官融在夜色里,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童婳却怔住了,好一会儿都没办法从方才那一幕中缓过来,脑中全是封遣缓慢解扣子的动作,喉咙压抑不住有些发干,脸颊也烫得吓人。 双腿更是潮乎乎的,已经彻底将内裤给打湿了。 竟然又一次对身为长辈的封遣…… 童婳羞臊得抬不起头来,像是被扔进火里炽烤一样,浑身发烫。 她连忙侧身转头,看向窗外。 冰凉的风从窗外撩进来,驱散了她心头不断涌上来的热意,但耳根却还是红得吓人。 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封遣只是觉得热了,解两颗扣子、开窗透透气,她竟然就能延伸出那么多不堪入目的想法,还…… 童婳抚了抚还微微有些发涩的喉咙,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本来,她就对封遣又敬又怕,每次看到他情绪都紧绷得厉害,和封遣同处在一个空间更感觉像在坐牢,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封遣的面前。 经过方才那一个小小的插曲,这样的情绪更是达到了顶峰。 童婳心神不宁的,坐也不是,靠也不是,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真是一秒钟都没办法在车里多呆了。 她悄悄地挪过去一点,想告诉封遣很晚了,自己要下车回去了,不去医院。 可真凑到了封遣的跟前,看清男人半隐在光影制造出的阴影中的冷硬侧脸,,喉咙又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似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没办法,在封遣面前,她真的太紧张了,也太心虚了,不仅完全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经常无缘无故地胡思乱想,还连再正常不过的沟通也都成问题。 尤其是在这种狭小又压抑的空间里。 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胆量打断封遣的休憩,童婳放弃了,丧气地垂下头,再一点点地挪回去。 情绪太过紧绷,一时没拿捏好力道,攥着安全带的手捏得开裂渗血,火辣辣地疼…… 童婳没有吭声,默默地抽了几张纸巾擦拭。 她的动作很小心,不敢弄出窸窣的声音,怕打扰到封遣。 然而,身旁的男人还是掀开了眼眸,看过来的目光沉沉的,眸心深处有隐隐跳跃的火焰和不耐,很明显是被吵到了。 童婳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也能惊动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了那里。 注意到封遣的目光落在沾了血迹的安全带上,她立即拿纸去擦,然而抹了半天也抹不干净,上车到现在都好一会儿了,血迹早就渗进安全带里去了。 “小叔,我会出清理费的……”童婳以为封遣越来越凌厉的目光是生气自己弄脏了他的车子。 封遣根本没把这点小事放在眼里。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手中被刺眼血迹沾得星星点点的纸巾上,眉眼透出来的气息愈发地幽冷,“你是不是有多动症?一秒不折腾就活不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