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极冰冷,众人从未见过她揭开面上黑纱,都有些好奇她那黑纱下的真面目是什么模样。“一座破铜镜台,也谈得上阿堵物?” 祝青宁又是一笑,道:“在下失言,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指了那青铜镜台道,“在下也不是开玩笑。” 原瑞升听了祝青宁这一言,忽然脸上神色一变,拿了火折,低下头去细看那青铜镜台。叫道:“这青铜镜台……只是外面裹了一层青铜,这里面……这里面是空的!” 众人的目光尽数被引了过去,原瑞升正握着镜台的一处雕花青铜把手,使劲拧动。彭横江本在他身后,这时也上前去,帮着去拧动另一边的把手。两人同时使力,只听“哐啷”一声,显然是触动了机关,镜台上开了一个小口。但那小口十分之小,就算一个小孩也伸不进去手,只能容一人贴在上面,往里窥看。原瑞升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斜了眼睛,往里一看,脸上顿时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叫道:“宝物!宝物!这里面都是宝贝!九宫会秘藏的宝物,一定便在此处了!” 彭横江大声道:“什么?让我看看!”见原瑞升还恋恋不舍地贴在那小口上,便一把将他扯开了。他原本高壮,原瑞升此时失神之下,全然未曾运力相抗,被他一把便扯到了一边,撞到了纪百云身上。纪百云冷笑道:“原瑞升,你一辈子小气,什么好东西都爱屯起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还这般失态?” 原瑞升被彭横江这一甩,已清醒过来。当下冷笑道:“纪百云,你别在这里装。上次我去百花楼,还看见了你呢,虽然乔装改扮,扮成了个有钱富人,还把帽沿压低给遮了脸,可你瞒得过我?嘿嘿,去百花楼,你平日那嘴脸,可装得像!十年不离钟公垒,嘿嘿,你耐得住么?” 纪百云面色已变了铁青之色,寒声道:“姓原的,你在胡扯些什么?” 二人正剑拔弩张,只听姚浅桃叫道:“舅舅,舅舅,你这是要干什么?”众人一看,只见彭横江正伸了手进那个小口,彭横江的手又粗又大,但这一伸,居然伸了进去。裴明淮低声对祝青宁笑道:“他莫不是练了缩骨功?” 祝青宁被他逗得一笑,也低声道:“不是他会缩骨功,是那青铜镜台上的小口会变大。”他又看了一眼,道,“照我看来,他最好是快快将手抽出来。孽镜台便是照出人心的,若有贪念,焉有好报?” 他话未落音,原瑞升又已扑上前去,叫道:“不成,不成,你把我推开,怎的自己却伸手进去摸了?说好了大家平分的……”彭横江听了他的话却大声道:“谁在乎那些金银珠宝?我要的是……要的是……” 纪百云与葛玉都是一凛,齐声道:“御寇诀的心法?!”葛玉此时也十分激动,叫道:“御寇诀的心法真在里面?你看到了?”纪百云也道:“你可不能一人独吞了!” 彭横江不耐道:“我怎么独吞?我吞到嘴里去?”他还在将手用力往里伸,额头上已然见汗,纪百云忙道:“我的手臂长一些,让我来!” 若非众人都是一脸迫切,裴明淮听到这句话真要笑出声来。祝青宁却没他那么客气,已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瞟着裴明淮道:“所谓正道人士,江湖前辈,都是这般嘴脸么?我可真是失望。” 薛无忧一直未曾说话,这时回过头,淡淡道:“练武之人,也许能抵得过金银财宝的诱惑,也许能抵得过绝色美女的诱惑,但有一样,是无论如何抵不过的。那便是绝世武功的诱惑……祝公子能说出此话,那只因为祝公子有的,别的人没有。” 祝青宁看了他一眼,道:“薛宗主何出此言?” 忽然,彭横江发出了一声惨叫,回响在甬道之中,更是凄厉之极。姚浅桃惊叫道:“舅舅,你怎么了?舅舅!舅舅!”彭横江咬牙道:“那里面……这镜台里面有东西!把我的手给……给夹住了!” 原瑞升本来在与彭横江抢着把手探进去,此时听到彭横江如此说,大吃一惊,赶忙缩了手。裴明淮也是一惊,挤到前面一看,只见彭横江的手腕没进了青铜镜台的那个小口里,他在用力向外拔,不知怎的却拔不出来。裴明淮道:“彭盟主,可要在下助一臂之力?” 彭横江怒骂道:“老子难道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又道,“不是出不来,是……是有东西把我的手给夹住了,一动便是流血不止!若是硬要拉出来,恐怕……恐怕……”他虽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了:若是他要硬拔,估计那只手也就废了。众人都不自觉地去看彭横江陷进去的那只手,那是一只右手。江湖中人,若是失了一只手,恐怕这人也废了一半了。是以连彭横江这种江湖大豪,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姚浅桃也吓得面色惨白,道:“舅舅,是什么东西……夹住了你的手?”彭横江忍痛道:“像是……像是螃蟹的钳子,把五根手指都给……都给钳住了!”姚浅桃听了他的话,更是没了主意,直道:“怎么办?怎么办?” 原瑞升摸着自己的手,脸上不自觉地出现了极庆幸的神色。薛无双看到了他的表情,十分不屑地道:“原前辈,若是方才是你抢先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