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川头抵在方向盘上,他真的好恨李耀宗。 为什么要骗婚?为什么要毁了他妈妈的一辈子? 他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生为一个普通的儿子? 要让他妈妈年轻时被丈夫骗,年老了要享受天伦之乐了,还要被迫接受自己的儿子也是同性恋的事实。 江见川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中,他的这种垃圾基因真的没有任何传承下去的必要。 他开始疯狂想念吴歧路,可在情绪的泥沼中,他又觉得自己压根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吴歧路那么温暖,为了他已经跟父亲和姐姐摊牌,那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 可他呢,连跟母亲说清事实的勇气都没有。 吴歧路说,被他喜欢才是值得炫耀。 都是屁话,他的喜欢得埋着,不能见天日,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江见川的手抠紧了方向盘,鼻腔酸涩,他的小狗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他,可他呢?他回报吴歧路的是什么呢? “真他爹要了命了。” 江见川闭着眼用脑袋砸了砸靠背,对母亲和吴歧路的愧疚如蔓延的潮水堵住了他的口鼻,压迫地他喘不过来气。 江玉芝拎着买好的衣服上车,就闻到一股呛鼻子的烟味,即使开着门窗也能清晰地闻到。 “买什么好东西了?”江见川语气轻松,如平常一般去看她的购物袋。 那一刻,江玉芝意识到她的孩子长大了,曾经她认为自己是最了解儿子的那个人,但她连江见川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都不知道。 “就买了件羽绒服,给你买了加绒秋裤。” 江玉芝将购物袋扔到车后座,皱眉看着他的腿,“你是不是又没穿秋裤?老大一个人了,怎么跟小孩一样臭美,小心以后老了得老寒腿,疼死你。” “我穿了。”江见川向上扯了扯自己裤腿,露出黑色的秋裤,“喏,穿了。” “哟呵,竟然主动穿了。”江玉芝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扯上了安全带。 江见川微扬眉梢,启动了汽车。 不是主动穿的,是吴歧路逼他穿的。 他有个毛病,天冷了添衣服只添上半身,所以他的上半身可能是羽绒服,但下半身仅仅是一条薄裤。 天冷的厉害了,他就穿厚一点的卫裤,秋裤什么都在衣柜最深处,动都不带动的。 本来吴歧路对他主动添衣服穿这件事还很满意,直到偶然间看到他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扯他的裤腿,看他有没有穿秋裤。 想起“秋裤捍卫者”小吴,他脸上露出一抹真情实感的笑意。 江玉芝轻声开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