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通明,楼内声色犬马,一副奢靡景象,花魁的娇羞软语、哀怨情愁,客人大声叫嚷,时而发出失控的嚎笑,或者笑骂几声,酒杯菜碟碰撞的声音掺杂其中,这是楼下的热闹。 更加尊贵的客人还在楼上包厢。 三楼东侧天字一号间内,佟国维含笑看着对面端坐的人,“索大人怎么也过来了?” 图海笑道:“这不是遇上了吗?想着吃饭的人太少,就喊上索大人了。” 图海旁边的罗休踩了他一脚,示意他不要说蠢话了。 “你喝醉了!”图海疑惑地瞅着他,这席面才开始,罗休就要倒了,留下他一个人招待佟国维和索额图,压力有点大啊。 “闭嘴!”罗休瞪了他一眼。 一旁的索额图冲着佟国维拱手道:“自从新帝登基,我还未和国舅爷一起吃酒,所以今天就不请自来了,国舅爷尽管点,今日的账算我头上。” “随便!反正也不是我付钱。”佟国维捡了一块糖醋咕噜肉扔到嘴里,放下筷子,语带促狭,“索额图,今天索大人被鳌拜气的都晕了,你居然还出来喝花酒,不怕被都察院参吗?” 索额图:“明人不说暗话,满朝都看得清,阿玛是为了皇帝,佟大人身为国舅,何必挖苦我!” 佟国维:“……哼!你们要干什么事,我不知道,我也不掺和,好处也没有我的,坏事也不要拉着我。” 如果索尼和索额图知道“尊老爱幼”这事是他家宁丫头起的头,不知道会不会心梗。 图海闻状,给他斟了一杯酒,“佟大哥,你别介啊!看在咱俩小时候一起祸害邻里的份上,你就不能帮帮我们,帮帮皇上。” 罗休连忙点头。 佟国维冷笑一声,将酒杯的酒抿干,“恐怕帮皇上还是其次,是要帮索尼或者正黄旗吧。” 索额图俯身再次给佟国维斟倒了一杯酒,“佟大人,现在的局势你也知道,我阿玛为了防止鳌拜和遏必隆做大,已经下场,如果有你的帮忙,何愁不能击败鳌拜他们。” 佟国维盯着面前的酒杯不动,眸光微闪,“我有什么好处?” 说一千道一万,别扯关系,好处落到实处才是诚心。 索额图两手抱拳右抬,往紫禁城的方向叩了两下,“待到皇上大婚后,阿玛联合文武百官奏请皇上亲政,这事有多重要,佟大人应该知道。” “干!”佟国维一口将酒杯的酒抿干,杯子一甩,“你如果说话不算话,倒时候不要怪我不客气。” 索额图嘴角勾起,“我们赫舍里一族最重信诺,帮皇上也是帮大清,这点,我还是分得清的。” “好了好了!既然正事说完了,下面就是咱们乐呵的时间了。”图海一拍桌子,“来人,将你们红袖楼最漂亮的花魁都带过来,老子要不醉不归!” 罗休看到图海这兴奋的样子,不由得摇头,“有辱斯文!” …… 入秋以后,温度渐渐凉了,秋风好似一只神奇的画笔,给万物涂上五彩的色彩,新绿叶子变成嫩黄、浅红、朱紫……饱满的果实也换上了或是荧白、或是金黄、或是朱色的衣服。 佟安宁指挥佟府的下人摘柿子,鲜红的柿子挂在枝头,看着格外显眼。 佟安瑶依偎在她身旁,仰着脖子看着那些下人爬上爬下。 “姐姐!我也想摘!”佟安瑶眼中跃跃欲试。 一旁的宋嬷嬷连忙蹲下哄道:“格格,你还小,咱们不能爬,就是大了,作为大家闺秀,也不能爬树。” 佟安瑶不看她,眼巴巴地看着佟安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