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国维意味深长地注视康熙,“皇上,您什么时候和宁儿欠了十万两的欠条?” 他都不知道这事,十万两银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府里有福晋管着,宁儿估计是从玻璃厂调动的,话说他知道玻璃厂赚钱,可是不知道那么赚钱。 康熙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反应过来,佟安宁借钱的事情佟国维压根不知道。 想通这事,康熙心头顿时舒服了。 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这十万两有佟国维的帮助,毕竟表妹才十岁,恐怕调配不了那么多钱。 现在看来,他低估舅舅和安宁两人的胆子了,一个敢放手,一个敢给。 “咳……这个。”康熙酝酿了一下措辞,将几天前佟安宁进宫借自己钱的事情说了。 听完后,佟国维掏出怀里的信封,瞅着康熙:“皇上,既然宁儿都这样说了,这账以后就由奴才来催了。” 康熙提醒他:“舅舅,安宁说过,只有等她死后,遗嘱才生效,现在债主还是她。” 佟国维:…… 所以他现在拿到手的就是一张废纸。 不对,大闺女现在还好好的,大家拿到手的都是废纸。 佟国维气呼呼道:“等到宁儿好了,我一定要让她重新改一下,给瑶瑶、叶克书、隆科多他们留的都是真金白银,就我一张借条,太不公平了。” 康熙嘴角微翘,“可能是因为舅舅是佟府的大家长,安宁担心其他人要不到。” “咳!这事对我也是个难事。”佟国维干咳了一声。 向皇帝催账,大清朝估计他是第一位,事情难度有些大。 轻松的事情说完,两人又聊起佟安宁的病情。 佟国维叹气:“这些年,那丫头虽然小病不断,但是大病却没有,谁知却在这时候给了我一个当头棒喝,如果她出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额娘说。” 康熙沉默了片刻,“舅舅,安宁她吉人自有天相,朕相信她能听过这一遭!” 佟国维:“多谢皇上吉言,现如今,奴才也是没辙了。” …… 郊外佟府庄子,佟安宁院内,薄纱帐里佟安宁浑身发红地躺在床上,浑身仿佛淋了水一般,秋嬷嬷和两个丫鬟不停用凉毛巾不断给她擦拭身体,用来降温。 秋嬷嬷揪着心看着佟安宁。 格格感染天花就一点好处,除手臂上的几个小型疱疹,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这样他们清理身体时,也不用担心碰破痘痂,影响格格的身体。 佟安宁晕晕乎乎的,面色苍白,脸上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浑身一会儿热,一会儿冷。 秋嬷嬷见她眉心一直都蹙着,时而呼吸微弱,时而重重吐纳,泪眶就禁不住湿了,往日格格虽然身体虽然也弱,可是活力和精神气那可是杠杠的,现在生死不知地躺在这里,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明日。 佟安宁此时只觉得自己陷落了一片混沌中,不知时间,全身疼到无力挣扎,漂泊在宇宙间,任由风吹雨打,雷电阵阵冲击她的身体,雨水浇洗她的伤口,她想要挣扎,可是从身体到意志仿佛都被禁锢在沉闷的空气中,只能无奈地朝天翻个白眼。 每当她想要挣扎,就是一道霹雳下来,全身疼地窒息,偏偏还逃不掉,直接想死了算了。 …… 一日,两日,三日…… 每天,不管是京中的佟府还是康熙都会派人来看,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