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些吃力地下床,走到梳妆台前,看着自己蜡黄的脸色,眸中闪过一丝苦涩。 她虽然没有怀过孕,但是自己又不是傻瓜,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自己这胎怀的这般怪异,她整日为之焦躁,之前宫里传出她怀的是鬼胎时,她就时刻担心被皇上给怪罪了,甚至私下里让锦缎求了护身符烧成灰服用。 后来锦缎在太医院偷听到自己可能是假孕,她命人暗中找了相关的医书,心中有了论断。 想到此,她目光落到房间中间横梁,之前那个地方垂着一条白绫,是她和锦缎商量好的,听到自己踹凳子的声音后,立马推门,然后和宫人一起救下自己。 僖贵人默默摸了脖颈,上面仍然有一道红痕。 …… 僖贵人流产这事,消息在后宫过了一遍,也就没人讨论了,比其她流产,多数人更好奇她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现在流产了,也就看不到热闹,大家顶多感慨一声可惜,也就不再注意。 晚间,僖贵人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锦缎端着一个食盒进来,“小主,今儿,御膳房有一道您喜欢的蟹酥饼,奴婢就给您拿过来了。” 锦缎将食盒打开,端出一盘精致的点心,盘子不大,只有四个。 僖贵人闻着香味,有了食欲,示意她拿过来一块,锦缎拿起一块蟹酥饼递了过去,僖贵人注意到盘子下面垫了一张白纸,上面依稀有字,愣了一下,示意锦缎将下面的白纸给她抽出来。 锦缎抽出白纸,白纸巴掌大,只有一行字,不过她认得不多。 僖贵人接过白纸,看清上面的字,瞳孔一震,手臂直抖。 锦缎焦急道:“小主,您怎么了?” 僖贵人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锦缎,我原来是不能啊!” “啊?小主你什么意思?”锦缎还是不解。 僖贵人将纸张攥成一团,向后一倒,靠坐在床侧,没有说话。 锦缎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 …… 第一天,梁九功再次来长春宫,锦缎将他迎进来。 梁九功笑道:“僖贵人今天怎么样了?” 锦缎道:“小主今天精神不错,也老实吃东西了,多谢梁公公关心。” 两人走到侧殿门前,发现门关了,宫人在外面站着。 “小主,小主,您开开门!”锦缎推了推门,发现门被反锁了,心中忽而有一种不祥预感,顾不得其他,连忙拍打着门。 里面没有一丝回响。锦缎的脸色越发白了,高声道:“快!快将门撞开!” 旁边的宫女、太监闻状,也不敢耽搁,连忙撞门。 梁九功也察觉不妙,让随行的太监一起撞门。 “砰!”的一声,大门撞开,众人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看清里面的情景,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主子!” “快救人!” “快啊!” 和昨天相同的地方,一条白绫吊在横梁上,僖贵人挂在白绫上。 “快将僖贵人救下来!快点!快点!”梁九功嗓子都快喊劈了。 同时暗呼倒霉,为什么偏偏是他来的时候,僖贵人寻了短见,昨天不是已经哄好了吗?怎么今儿又上吊了。 宫女、太监们一拥而上,连滚带爬地跑到僖贵人下方,托举着僖贵人的脚。 僖贵人被抬到床上,锦缎抖着手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还有气,连忙喊道:“快去叫太医!” 宫女、太监们松了一口气,如果僖贵人出事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梁九功也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劝道:“僖贵人,你这是又何必呢,皇上说了不追究了,您可是赫舍里氏,怎么就想不开呢!” 僖贵人两眼紧闭,没有反应。 梁九功急的直拍腿。 太医来了过后,给僖贵人扎了两针,僖贵人慢慢地醒了。 “小主,你终于醒了!”锦缎连忙攥着她的手。 僖贵人迷茫地看了一圈,神情渐渐悲戚起来,哀伤道:“我这是没死?” 梁九功叹气道:“僖贵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僖贵人苦笑,“梁公公,我已经没活头了!” “您若是没活头了,宫里的许多人都不用活了,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您看,你这一闹腾,将身边的这些奴才快吓死了。”梁九功无奈道。 锦缎:“小主,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啊!你如果死了,我怎么办!” 锦缎不明白,昨天明明是假的,今儿主子怎么就真的上吊自杀了。 “我不会再干傻事了。”僖贵人摇摇头,“我已经为赫舍里氏死过一次了!” “僖贵人这是什么意思?”梁九功一头雾水。 难道因为假孕的事情,索大人怪罪僖贵人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