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但贺云承很快就克制住了。 他不喜欢接吻。 贺云承在床上从来都是直奔主题,从不亲吻床伴,也不让他们吻他。 他从小听到大的那些爱情故事里,什么真爱之吻,什么一吻定情……吻总是和情情爱爱挂钩的,所以对他来说,接吻是比做丨爱还要亲密的事。 而他一向认为性和爱是分开的,他要的只是单纯的性,只享受身体上的愉悦,情情爱爱对他来说是多余的,他不屑,也不需要。 贺云承双手抄兜,转身靠在车门上,看着漆黑的天边,百无聊赖地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的?”钟渝抽烟的动作很熟练,绝对不是第一次。 “高中。”钟渝说。 母亲生病的那一年里,每天要面对高昂的医药费和母亲歇斯底里的崩溃,他压力非常大,常常失眠。有次他实在受不了了,躲进楼梯间,碰到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抽烟。 这个男人他有印象,应该是附近病房的病人家属,胡子拉渣,眼眶青黑浮肿,也是一副饱受折磨的模样。 “来一根?”男人问。 钟渝本想拒绝,但犹豫一秒,还是接受了。 男人借给他打火机,点燃后他吸得太急,烟呛进肺里,扶着墙咳得惊天动地。 男人笑了声,“看你年纪不大,第一次抽吧?” 钟渝眼泪都咳了出来,喉咙发痒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适应了就好。”男人熟练地吞云吐雾,感叹道:“这人哪,就跟这烟一样,就这么短短一截,熄了,也就没了。” 他话里有话,钟渝不知道该说什么,选择了沉默。 那男人应该想找个人说话,斜觑了会儿钟渝,问:“你家谁在这里?” 钟渝微顿,“我妈。” 男人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下去,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老婆……医生说救不了了,让做好准备……” 住在这片区的都是癌症晚期患者,大多数都剩不了多少时间,每天都有人死去,新的人进来,再死去,循环往复,永无止境。 两天后,钟渝去水房打水,路过一个病房时,听到了男人悲恸的哭声。 他脚步顿了顿,原地站立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临走的时候爱人在身边,或许能少些遗憾吧。 从那以后他就学会了抽烟,但也说不上什么瘾,只有压力实在大、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一两根。 思绪逐渐回拢,烟也抽完了,钟渝小心地按熄烟头,这里没有垃圾箱,只能暂时用纸巾包着,放进衣兜里。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车开回市区,来到了一处高档公寓楼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