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来到书房,那些灵动可爱的手工动物木雕依然放在原位,就连那盏芦苇灯都依旧如初。 他试着按了下灯座底部的开关,“咔嗒”一声轻响,灯亮了。 贺云承斜靠在门边,见他开了芦苇灯,就抬手按下了书房的主灯开关。 四周暗了下来,只有芦苇灯亮着昏黄的光,贺云承坐到钟渝身边,“里面的灯坏过几次,我自己学着修了修,后面实在修不好了,就换了新的灯座,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钟渝凝视着灯面,很轻地应了声。 贺云承眸色深邃地注视着他,“钟渝,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 “什么?” 贺云承喉结上下滑动,“和我在一起的那三年,有没有开心过?” 钟渝抬眸看他,目光似乎闪动了下,“有的。” “那就好。”贺云承心里涌上万千情绪,呼吸都有些不稳,“那时候我太不成熟了,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钟渝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都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都过去了,要向前看……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而下,贺云承瞬间清醒。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钟渝看了下时间,不早了。 他起身告别,“我得先回去了。” 贺云承点了点头,起身送他。 只送到了门口,钟渝拦住了他,不让他再往前:“别送了,我认得路,你早点休息。” 贺云承只能停住脚步,“好,晚安。” “晚安。” * 回国满打满算一个月了,钟渝熟悉了在设计院的工作和人际关系,一切逐渐步入了正轨。 自那天在老房子相遇后,他和贺云承偶尔会联系,大多是些工作生活上的小事,彼此都很有分寸,维持着一段不算亲密,但也相对舒适的朋友关系。 钟渝觉得这样挺好的,或许比起情人,他们更适合做朋友。 最近院里来了个大项目,任务划分到了他这里,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时间还赶,他在单位稍微加了会儿班,回到家又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11点,他揉了揉太阳穴,打算洗漱完就睡觉,谁知被一个电话打乱了步调。 贺云承的。 大晚上的,也不知那人有什么急事,总不能是打过来唠嗑吧。 他接通电话,音筒里传出来的却是道陌生的声音。 “您好,有位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我看您是他的紧急联系人,想请您来接一下他。” 钟渝拧眉,贺云承喝醉了?还把他设置成了紧急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