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了晚上,终于缓缓转醒,她也是愣了好一会,腾地坐起来,没见到商濯吓了一跳,匆匆穿上了靴子,往外走。 只见拐二,急急问,“他呢?” 拐二逗她玩,“走了。” “走了?”阿滢皱眉,“走哪里了?” 拐二还在逗乐,“人恢复了记忆想起来从前的事情,自然是回他该去的地方了。” “什、什么?”阿滢一脸懵,小脸上还带着未彻底醒过来的惺忪,活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找不到北的样子。 瞧着精明,却是个笨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就被人给唬住了。 可不是么,要不说她心软好哄,才一天而已就带着那男人来找他治病了。 “逗你呢,他没——”话未说完,外头传来脚步声,阿滢往后看了一眼,她迎上去,“你去哪了!” “你..你还没有给我报恩呢,也没有还钱,不能就这样走了。” 他不过是在外头,自然是听见了拐二逗她的话,垂眼见少姑娘拧眉,一脸的紧张和忧虑,拽着他的袖子。 像是为了钱,又不像是为了钱的样子。商濯颔首,“我没走,是在外面。” 阿滢马上反应过来,是拐二戏弄她,转过身叉腰骂人,“你竟敢逗我!” 拐二倒是承认了,“不过是耍耍趣儿,谁知道你这小丫头看着眼明心亮,却是个禁不住事的主儿。” “你!”阿滢吹胡子瞪眼。 拐二哈哈笑。 他居然对着商濯道,“足以见这小丫头多舍不得你离开。” 阿滢,“......”什么时候说了? 她要上前,被身后的男人拉住,“好了。”见到他唇边沾有笑意。 阿滢脸色几多不自然。 回去的路上没有来时那么难走。 商濯已经好了,不需要人搀扶。 夜晚的塞北没有白日里热,抬眼可见漫天的繁星,独有一番妙色,眼下阿滢没有心情欣赏,她看向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 旁边少女的目光投过来的次数过于频繁,男人自然有所察觉。 他先开口,“阿滢,你有话要问我?” 那么明显吗?小姑娘挠头以掩饰尴尬,“你看出来了...” 男人停下来,看着她清丽的眉眼,静等着她的下言。 阿滢被他一双漂亮的眼睛瞧着,有几分不自在。 他的皮相着实生得太好,面若冠玉,灼灼耀眼,就这么瞧人,总是免不了心慌。 “我想问,你想起来了吗?” 商濯轻声,“嗯。”没有想到拐二那个不靠谱的土医,竟然真的将他治好了。 “那你...” 男人依然不说话,阿滢先问了句,“你叫什么?是何方人士啊?”她还想问更多。 “我是汴安人。” “你是汴安人!”她的眼睛变亮。 商濯想起来,他醒过来的时候听到她念叨汴安,她想去汴安。 “嗯。”他点头。 自然是不能够将真实的身份告诉她,商濯编了个假名,“我姓周名誉,祖上便是汴安的,在汴安做了点小生意,原先来莫临关运货,谁知遇上了沙匪,被抢夺一空,我也险些被害,多亏了你救我。” 原来如此,面对男人信手拈来的假话,阿滢不疑有它。 “与我一道的人全都死光了。”他的面上浮现悲戚。 阿滢的话噎了,安慰他道,“你……节哀顺变。” “谢谢你阿滢。”还好她没有再追问。 虽说他有把握唬住她,难保不露出马脚,毕竟言多必失。 他转了话,佯装问,“你想去汴安?” 少女点头,“想去!” “我与你说说汴安吧,汴安有许多...”一路上,男人跟她说起汴安的繁华,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 到了姜娘子家,得见两人安然无恙回来,商濯的记忆也恢复了,姜娘子高兴得不行,“我适才做了饭菜,正准备拴了门,跟你姜叔一道送去呢,哪承想,你们就回来了。” 姜娘子的男人说,“不必送了,全都摆了桌,一道用罢。” 阿滢笑着说,“好啊,阿嫂我饿得不行了。”她摸摸小腹,娇憨十足。 姜娘子刮了刮她的鼻梁骨,“你呀。” 膳食桌上,姜娘子和他男人自然又追问了商濯的来历家世,他的回答很是谨慎,姜娘子和她男人听后并未起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