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听什么?”昭潭见她满面忧愁,跟原先相比少了鲜活,便开了口。 “跟我讲讲汴安城?”近些日下来,阿滢已经知道问了什么会得到不知的答案,她不追问商濯的事,转问旁的事。 昭潭果然开口,“汴安城热闹十足,街道众多,酒肆客栈林立,茶铺成衣铺食铺书铺数不胜数,姑娘具体想听什么?” 阿滢脑子一转,“这儿有窑楼吗?” 昭潭一愣,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会问起这个,“有。” 汴安城天子所在之地,风月之地可称之越朝之最。 “那…殿下去过吗?” 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商濯的身上。 昭潭沉默片刻,还是给了她答案,“殿下洁身自好,不曾去风月楼巷寻欢作乐,且本朝有明条律法规定,在朝为官者若进风月之地,笞三十除官位。” 阿滢听得认真,不曾想越朝还有这样的明令规定?可她在莫临关常见那些为官做宰的人进出窑楼,怎么没人笞他们除他们的官位? 不过,她就是个孤女,管不了大人物,商濯不去就好,她心下松了。 瞧着她脸上隐有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昭潭闭口不言。 迟滢姑娘已经到了汴安,殿下有未婚妻的事情还能瞒多久?倘若她知道了殿下有未婚妻又该如何,撒泼发疯么? 入夜里阿滢睡去后,商濯放了信鸽召昭潭回府。 男人长身立于书房的桌案前看着马嵬和西越的地势图,听到旁边声响,余光扫了过去,昭潭跪在地上。 商濯顿笔问,“她那边如何了?” “阿滢姑娘一直安分,只是会旁敲侧击打听殿下的消息,询问周边的人殿下在忙什么,何时去看她。” “闷坏了吧?”商濯想到她欢脱的性子,将她束缚在蔓华苑中,定然是不自在。 可眼下还不能去看她,他刚回汴安,处处是耳目,半点差错出不得,若是他忽而去蔓华苑定然会引起怀疑,再者说,给他下毒的幕后之人还未揪出来,不能松了懈。 “应当是。”昭潭实话实说。 商濯从一旁取了宣纸,旁边的随从见他取笔,连忙上前研墨,不多时一封书信便写好了,商濯待墨干透,折叠装入信袋递给昭潭。 “她若闷得不行,你便带着她出去逛逛吧,不过要小心谨慎些,不要叫人起疑。” “属下听命。” 次日,阿滢醒来梳洗过后用了早膳,她往苑中的莲池中走去,想要消消食,顺便喂鱼玩。 昭潭说是商濯有信来,她鱼喂到一半,惊喜得手松,掌中的鱼料全掉了下去,天降一捧鱼料,红鲤蜂拥而上。 丫鬟拿了帕子要给她擦手,阿滢却已经迫不及待拍了拍,她甚至蹭了蹭衣裙,随后便接过信笺拆开来看。 丫鬟拿着帕子不知该不该出声提醒,昭潭眼神示意丫鬟收了帕子下去。 商濯在信里与她致歉,讲道朝中事务繁忙,先前在塞北耽搁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腾不出空闲来陪她,让她勿要心急,在蔓华苑等着他过来,若是太闷,他已经嘱咐了昭潭带她出门游玩汴安。 阿滢看了很多遍,她捧着信,口吻有被安抚到了的庆幸,“他总算是有个信了。” 虽然没有具体说在忙什么事,阿滢到底得了个心安。 “昭潭,你会带我出去玩的罢?”她展了信给昭潭看。 “殿下已经吩咐过卑职,姑娘尽可放心。” “好啊,那我们今日就去。” “今日恐怕不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