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天香楼的厨子所教,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不是,竟没想到,二表兄会做的这般好吃。”洛宁盯着被他用过的筷子,一时有些无措。有时不得不承认,聪明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得极好。 “二表兄打算何时同珍娘成婚?”吃完面,她不得不思量起来那个萦绕于心头已久的问题。 “自然是越快越好。”他握着洛宁的指节细细摩挲,“我再不愿见珍娘受到丁点伤害。珍娘日日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可,二表兄突然间退了婚,继而又同珍娘成婚,那京中岂不是有很多流言蜚语,说珍娘毁了二表兄同王姐姐的金玉良缘?” “珍娘过虑了,首先王家是因守丧期长而退婚,并不为你。其次,此事,刺客的事蹊跷颇多。背后指不定会查出什么王家的那些阴私,王绘青既然敢弃母而逃,又将你卷入波澜,便会担上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名,而杨氏也不会娶一个无德之女。” 洛宁的心都已经到要崩溃的境地了,怎么如今他倒成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禅院内,王绘青正哄着王鸿吃饭。因为昨日亲眼目睹了母亲被射了一箭,而姐姐却只带着他逃跑而不管母亲,王鸿呆愣愣地从昨日一直闹到现在,无论怎么都不肯吃饭。 “阿弟,今日慧慈法师已将你身上的浊气清了,怎么还不吃饭?阿弟,你快吃,快吃啊!”王绘青看着王鸿那气鼓鼓的模样,心中愈发急切。 “阿姐,你为何不带着母亲一起过来?”空洞的眼神木木地看向王绘青,王绘青揉了揉眉心,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王鸿第多少次问这话了。 “她,她根本就不是你母亲,她就是个爬床的婢子,你母亲是龙亢桓氏的贵女,我们的外家是大名鼎鼎的祖上曾出过皇帝的龙亢桓氏。阿姐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余氏不是你的生母。”王绘青也有些急了,从小到大,为了不让王鸿同余氏那个爬床婢亲近,她就想好了一套说辞令王鸿疏远生母余氏。 可王鸿已经九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听王绘青讲故事的无知小童了。 他依旧别过脸,不理会王绘青。 “姑娘,姑娘,家中传来消息,夫人遇害了。”见门未关,家丁看见王绘青就急匆匆地过来了。 “砰叱!”这边家丁刚说完,那边王鸿就拿起案上的汤碗向王绘青身上扔去。 “哇——呜呜呜呜!”他扯着嗓子,更是哭得歇斯底里,“你这个坏姐姐,是你害死了我母亲!都怪你,你是坏人!” 汤碗擦过裙摆直直朝着她身侧飞去,王绘青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尚还没从余氏的去世中缓过神来,就被王鸿这一摔吓去了半条命。 平复好情绪之后,王绘青淡淡地瞅了一脸怒气冲冲的王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示意小厮出去说话。 走到院中,她坐上桃枝下的石墩,抬眼示意小厮详细地汇报。 “什么?”听到杨晟真的人去了家中,饶是再沉静隐忍的人都忍不住神色一变,而后是长久的沉默,接着是无奈又气恼的苦笑,“他果真,还是同我退婚了。”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韩洛宁?”王绘青再也忍不住,鼻尖一抽,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小厮在旁边看的揪心,却也不敢说任何安慰的话。 二姑娘向来高傲,自然不愿被一个奴婢安慰。 次日的返程倒是顺利,按着慧慈法师的指引,下山拢共用了两个时辰。恰好在回府时候赶上了大雪。 洛宁刚推门而入,骤然落入一处紧紧桎梏的怀抱之中。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她当然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知韫哥哥,你……你这是?”此时虽然已邻进夜幕,可到底也是白天,二人的身影倒映在格门上怕会被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知韫哥哥,我们进里间说吧。” “珍儿。”他只是一声一声地轻轻唤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在他心底雀跃开来,慢慢涣散。 那日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将余柳蝶一箭封喉,那便再也见不到珍娘了。他本以为,在奉仙峰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倒时好将余柳蝶母子一网打尽,却不曾想珍儿也进来了。 他的手下还险些伤到了珍儿。 余氏妄想掐死珍儿的这笔帐,自然该系到王家头上!看来,还给他们留些苟延残喘的时间到底是轻了。 一阵温存后,李知韫松开桎梏她的怀抱。视线从上到下将她好生逡巡了一番,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为何你与他去了苍台山而不同我说一声。体质寒凉之症,我同样M.XIaPE.cOM